晋王世子出行,想必楼外都是地方军护卫吧,但凡闹出动静来,他们一行人都给一锅端了,所以绝对不能动手,不仅不能动手,还得藏好了,功夫好的耳力也好,好在有琴娘在,这琴音是最好的掩饰音。
宋九在船上只顾着对付曹彬,处处小心,仔细观察,以至于都没有吃什么,这会儿早已经肚子饿了,几块糕点不够,想起隔壁宋六的酒馆,于是交代楼里的伙计去隔壁酒馆要一桌好酒好菜来,给跑腿钱。
跑腿伙计怕是头回见到不在戏楼里要酒菜,跑隔壁去要的,而且不叫自己身边的下人跑腿,还让他们戏楼里的伙计跑腿,这位客人的要求真是奇怪的紧。
就在伙计犹豫间,匆匆推门进来的阿奇便开了口:“照着三少夫人的要求去办,去了隔壁酒馆,也只要直接说出是三少夫人要的酒菜就好。”
楼里的主子来了,伙计哪敢说半个字,连忙退下去往隔壁酒馆。
阿奇进来了,便叫小钱子守在门外,留意着胡管事的动静。
只是阿奇一进入这间雅室,面色便凝重起来,他来到宋九身边,啥话也没说,先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着:“隔墙有耳,咱们换一间房。”
没想宋九笑看着阿奇,说道:“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阿奇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暗格里,京卫尖着耳朵听着,只听到宋九说的话,却不见阿奇的声音,几人摸不着头脑,这戏子想做什么?莫不是要将他们躲在暗格的事告诉他们,此人可不像胡管事,有一身反骨,早知道先杀了这戏子。
几名京卫很是后悔,只有京卫头目却是面色平静的等着。
宋六的酒馆里很快送来了一桌吃食,那跑腿的伙计还说,等会儿宋夫人就来,正好酒馆里也忙得差不多了。
瞧着这天色,本是听完最后一场戏就都散场了,谁能想到阿奇见宋九,连最后一场戏都取消了,这会儿胡管事定是在底下给各位贵客解释和周全,戏楼大厅里都走了好多的客人呢。
跑腿伙计带完话,退下时却并没有出门去,而是站在角落里,一副随时等着召唤的样子,实则是在听他们怎么讲话吧。
宋九看向这跑腿伙计,阿奇明显也看了出来,脸色不好看,语气严厉的开口:“退下去,胡管事要是责怪你,便是我说的。”
跑腿伙计真是难,主子的话要听,胡管事的话也要听,没了办法,只得退出门外去,可门外还有位小钱子在,也不能站在门口偷听,只得离开了。
一桌子菜还是宋六亲手做的,味道自是不必说了,宋九算是在楼里吃了一顿晚饭。
吃了个半饱,宋九便先将阿奇的令牌交了出来,等会儿六丫过来,不好解释,干脆先把这事儿解决了。
阿奇看到还回来的令牌并没有立即收起,反而往宋九面前送了送,说道:“你们待在苏州城,有这个,地方官员不敢得罪你们。”
御台史的东西,地方官员自是怕的,但是收了这块令牌,阿奇可就不好交代了,她今个儿来真的很想问问阿奇关于这块令牌的来历,毕竟他并没有参加科举试,怎么就当上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