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大哥二哥如往常一样出入铺子做生意,为着这宅子的钱,二哥做生意更加卖力,赚的钱一文不剩的交了上来,婆母转手就给了宋九。
宋九不收这钱,家里更是不高兴了,她不得不只好收下,其实她手头有不少钱,真不在乎那五万两银子,只是家里人觉得占了他们三房的便宜。
宋九试着用小团子的飞鸟给竹园的公公和舅舅传消息,问两人近况,倒是很快收到了回信。
回来的信中有一封信正是给任婆子写的,这么久以来,任平头一回跟老伴写信,信里头却没有写离家出走的原因,而是说了自己将小舅子照顾好了,自己也跟着神医牧心在药房里帮忙。
任婆子反复看着丈夫写的信,心头难受又有些高兴,随即说道:“看来我得想办法见一见我父亲,若真是他用的手段致使我夫君离开的,我绝不会原谅他。”
在苏州城百姓平安喜乐的表面下,暗藏的风云却已经在默默地席卷而来。
城西一处贫穷的破旧小院里,江北商会会长孔镜生带领着商会的人正在此地聚集,说的正是此次丰收节离开苏州城的决定。
整个苏州城里来了十个戏班子,一百六十三位走商,二十五位附近地方官员的车队,以及从各地进城赶着看热闹的普通百姓。
要从这些队伍中离开,他们根本没可能,晋王带着整个平江府的地方军把守着各地关卡,出城就落入晋王手中。
孔镜生却在此时指着其中一支队伍,正是从杨州来的舞姬,早已经入城多日,在苏州城城里出了名气,被陈子润征用,为丰收节表演,会一路出城,而后去往笠泽湖上给皇上和魏贵妃表演。
这是他们的机会,孔镜生看向商会的人,他们都像往年一样带着家眷前来游玩,没想到今年反而成了拖累,所以孔镜生花重金买通了掌管舞姬的陈老爷,将他们的女眷全部安排到舞姬之中去。
等出了苏州城去往笠泽湖方向的时候,再找机会逃走。
至于家中的男子,全数乔装成苦力,笠泽湖上修船,累死了不少苦力,此次船造得太大,无法在周边航行,岸上需要人力拉船,瞧着丰收节在即,招收苦力工必定是不严谨的。
孔镜生回头看向这些养尊处优的他们,心头颇为担忧,“但凡钱能解决的,对于咱们商会来说都不是事儿,只是你们一个个的也不太像苦力,到了那日,你们可得将自己打扮的黑一些,穿得破烂一些。”
商会成员,一个个应下了,能离开苏州城,只待他们回到自己的大本营,燕王朝就完了,皇上和晋王,就等着他们的报复吧。
孔镜生也是这么想的,他掌管着燕国六成的私盐交易,而他身边的钱康以及肖五郎,皆是他的左膀右臂,钱康管着南边的粮草交易,肖五郎管着燕国四成的铁矿交易。
来自他们三人的报复,就足够令晋王打仗没粮草,百姓物价飞涨,再随手在朝廷官员里花销钱财,就足够朝堂动荡,而对于以前的江北商会是不屑这么做的,他们一心只想做生意赚钱而已。
就是这一次的招安令他们寒了心,与其将家产交出来,不如斗上一斗,看谁能笑到最后。
就在几人商量时,小院外头守着的两位少年郎,此时警觉的看向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