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站在凉亭里看向前头马场,就见晋王停了下来,交代孩子们接着练,他带着傻大儿过来了。
东院正堂屋里,宋九将婆母喊了来,却没有把大嫂二嫂叫上,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晋王大马金刀的坐在旁侧,朝任婆子看去一眼,开了口:“你们初来平江府之时,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底下的孩子们争气,任婆子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刘安和陶总管帮忙租下的这处宅子,他们才有了安身之所。
晋王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官银的确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但是此事绝不能让皇上知道。
家事归家事,皇上可不比晋王。
晋王想了想又说道:“你们没有见过皇上,不知道实情,今日荣长在皇上面前露了脸,你们怕是走不了了。”
任婆子和宋九皆是脸色大变,他们寻回公公就要离开平江府的,不可能不走。
晋王叹了口气,“我是没有想到皇上会来平江府,不知他为何而来,又会在这儿待多久,但是他没走,荣长只能是我的嫡长子,不然我有两个儿子的事就被发现,甚至这一次燕北立功的是荣长而非荣义,此事也会瞒不住。”
任婆子忧心忡忡的开口:“那如何是好?”
晋王显然也没有办法,他看向任婆子和宋九,又看了一眼宋九身边的傻大儿,说起了皇家的隐秘。
“荣家自打我这一代,便出现了异像,当年的老国师曾测算过燕国的国运,荣家三代皆出双生子,便要亡国,所以当年我发妻掩瞒了她生下双生子的事情,之后我即使知道,也没有将此事传出,甚至将荣长也留在了乡下,便是不想朝廷动荡。”
“老国师的话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全信,事在人为,我荣家男儿个个英勇善战,自是能保家卫国,只是有一事却慢慢地验证了老国师的话。”
宋九和任婆子憋着呼吸听着。
晋王叹了口气,说道:“先皇无子有一女,我兄长过继过去后又无子嗣,此事蹊跷,若是有心之人将老国师的预言传出去,再害了我的子嗣,荣家便无后了。”
宋九总算知道为何她家傻夫君能在安城相安无事的,原来也是为了在保全晋王府的子嗣。
“我后院妻妾众多,我算是燕国王朝中最多情的王爷,可我的子嗣并不丰,后院里有两个羸弱的庶出子,连府门都难以出,还有一个不孝子是陆侧妃之子,真正孔武有力能当大任的便只有荣长和荣义。”
“今日之后,荣长暂时别出府门,任家人也少出门,免得遇上皇上,皇上与我虽是同胞兄弟,但他是九五之尊,又久居高位多年,与我已是完全不同的。”
“这段时间,若是皇上召见荣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荣义从安城赶来,便能换下荣长,你们任家便赶紧离开平江府。”
“若是到那时还没有寻到任平,那只能将这事交给我来寻找,你们先走,寻到人后,必将人平安送回安城去。”
一提到老伴,任婆子心头难受,原本想着再在平江府待一段时间就走的,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
不能一走了之连累了晋王,任家人只好应下了。
晋王看向傻大儿,交代道:“以后荣长跟在我身边,师父不让你说话,你不能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