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文身边的丫鬟珍珠是打小就跟着主子的,对主子刚才的呼唤很是不理解,她明明看到白衣公子的长相与二表哥根本不像,主子是不是惊吓过度,思虑过多,才会将人看错了。
朱淑文很快捂起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中落下,伏在丫鬟的臂膀中哭道:“我想回京城,我想回家。”
别庄是姨母的别庄,可她在这儿养好伤就差点儿被佃户污辱,这就是姨母的安排,她好狠的心,为何要这样的毁她清白?
珍珠看到主子伤心不已,想起了惨死的刘嬷嬷,也跟着哭了起来,早知道就该叫住刚才的侠士带她们走的。
很快珍珠想起了侠士给的金疮药,她连忙拿起来细看,就看到那熟悉的药瓶交给主子。
朱淑文的眼泪还没有干,却在看到药瓶后,喃喃自语道:“真的是二表哥,是二表哥来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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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庙会后,安城又举办了一场春耕节,于安城的百姓来说春耕忙得根本没办法进城,所以即使是这样热闹的节日,也没有几个参与。
春耕是一年生产的开始,这一年能不能丰收,春耕就很重要。
不过百姓过不过没关系,城里的富绅和地方世族们是一定会热闹举办的,尤其各世族都想请到京城里来的贵人,只要贵人登门,他们就面上有光了。
小裴氏收到不少这样宴请的帖子,以前都是朱氏在应付,小裴氏省了不少事儿,现在她却是懒得参与的。
后宅妇人之间的聚会倒也没有什么,前院晋王竟然也被人邀请了,晋王可没有这好心情和脾气。
不过听说这一次春耕宴会请戏楼名旦阿奇给众人表演,楼里排了一场新戏。
晋王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但他不想进谁家的府邸,而是直接反客为主邀请整个澧阳郡的世族们参与,定在了安城的福禄酒楼。
青花楼里,宋六收到鸨母的安排,做为楼里的头牌,她被唐老爷邀请陪其参加春耕宴。
要说唐老爷是谁,别人不知,宋六是知道一些的,正是青花楼里的幕后东家,他掌管着安城所有的娱乐场所。
四喜赌坊、青花楼,还有不少吃酒的伎坊,甚至连茶楼里唱小曲的姑娘暗中也被其操纵着。
当初宋六跟在红衣身边时,就听了一耳,她做侍女时默默无闻,本以为自己是见不到这位幕后东家的,而今有了这个机会,她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没人的时候,宋六将压箱底的金缕衣翻了出来后,悄悄地穿在了身上,正好护住了胸口,随即来到梳妆台前。
宋六没有让侍女帮着上妆,而是独自一人,拿出密制的养颜膏,一点点的抹在白嫩的脸上。
铜镜里露出一张美人脸。
做为青花楼里的头牌,这一张脸可谓是值钱,宋六能有今日,养颜护肤上妆,皆是不传的秘密,便是身边的侍女所见到的也只有她眉眸如画的模样,而不知她的养颜之道。
等宋六打扮妥当,侍女再进来服侍的时,自己用到的养颜膏早已经收了起来。
服侍头牌的侍女也想有朝一日能成为花魁,能挑起大梁在楼里做个人上人。
当宋六整理衣裳时,眼角余光就看到侍女悄悄地拿起胭脂仔细闻了闻,还看了看妆奁,没有寻到不同之处,皱起了秀眉。
宋六将湿手帕放下,眼神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头牌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你最好歇了心思。”
“春耕宴,是我宋六人生的转变,以后你跟着的主子可未必有我这好脾气。”
侍女连忙在她脚边跪下,显然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主子瞧见了。
宋六懒得看她,毕竟当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她们是什么心思她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