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父子三人回村的时候,水乡村的村民沸腾了,一路相随,生怕买不到粮种。
只是这一次的粮种有不少泡了水,有的甚至在运送的过程已经开始发芽,要买就得想清楚,任家也担心对收成会有影响。
村长周大业第一个开口:“发芽的更好,这样我还不用担心出不了芽,我家要买呢。”
有了村长这话,其他村民也跟着嚷嚷起来。
消息很快走漏,周围村的村民连夜赶来水乡村买粮种。
在过去这么些年,就没有听人说粮种还得买的,各家各户都是靠自己留下的口粮做粮种。
可是有了水乡村先前地里的丰收,周围村民纷纷效仿,再加上今年的安城不仅税赋减半,城里的手艺工也越来越多,但凡家里的男丁不懒,总能捞到现钱。
有了现钱就舍得买粮种了。
任广江的车队才进二房院子,二房屋里屋外都围满了人,下游的田间地里村道上也都是人,好不热闹。
被村长拥护着进来的任广江口水都讲干了,一回头,就看到院里站着的媳妇杨冬花,这会儿泪流满面的望着他。
这一刻,任广江的眼眶也红了,他对不住媳妇,走的这么决绝,她怕是恨死他了。
周大业也看出来了,这对小夫妻分开了这么久,相见时眼眶都红了,于是周大业赶紧回头,把大家伙的赶出了院外。
买粮种不着急,反正都运回来了,这么多,水乡村的村民是绝对能买上的,任家人在村里也是好人,不可能不先顾着村里人。
周大业还顺手将院门关上。
院里头,固定着手臂的任广江显得有些不自在,被包着的头也看着格外的狼狈,对上媳妇含泪的目光,心头软得一塌糊涂,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杨冬花身边。
杨冬花气极,想一拳打丈夫身上,却是犹豫着下不了手,最后气得跺脚。
“你走时为何不告诉我?家里人不让,你连我也瞒,你一回来全身是伤,要是死在了外头,我恨你一辈子。”
“你别想着我会给你守寡,我杨冬花这人变心比谁都快,但凡你没了,我转眼就嫁人。”
杨冬花说着说着哭得更伤心了。
任广江听着这番话还真是气人,一脸无奈的用那只好的手将媳妇揽入怀中。
“我这一次真的想做生意了,江陵这一趟去的好,我见了世面,外头的走商,只要胆子大,没有不赚钱的。”
“江陵那边真是鱼米之乡,那儿的百姓比咱们安城的百姓过得好太多,不少白米都从那边运过来。”
“这一次我虽然受了伤,却干了一票大的,这些粮种根本不算什么,还有一大船的精面白米藏在山中,到时候转手一卖,那可是一笔大钱,媳妇儿,你要跟着我发财了。”
杨冬花以前老催着丈夫出门赚钱,然而经过这一次后,她不想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人好好的就成。
外头想买粮种的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给两夫妻,很快有人在院外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