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持家的时候,任家人很少卖粗粮,多是去城里卖白米,自家人吃粗粮,但这一次任家二房卖的就是粗粮,当然白米在这周围村子里也卖不出去。
有这妇人提起,便有其他妇人搭腔,说任家大房不是有钱了么,要不借点儿给二房,虽然分家了,到底还是兄弟一场呢。
沈秋梅听着这话心头不舒服,也不跟这些人多说了,提着酒和肉就脚步匆匆往回走,经过二房门口时,沈秋梅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二房院里。
杨冬花正在做午饭呢,见大嫂过来了,刚要开口叫大嫂留下吃午饭,就看到大嫂手中的酒和肉很有些刺眼。
“二弟媳,等会儿午饭去我大房院里吃吧,分家后,两家也很少聚一起了,正好今个儿你大哥回来了,吃个开心。”
杨冬花见大嫂这般热情,只好应下。
沈秋梅这就回去做饭了。
午晌那会儿,任广江从地里回来,就跟着媳妇来大哥院里了。
只是这一次大房院里并没有请来三房,而是只有他们二房,杨冬花默默地坐在那儿。
沈秋梅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说道:“我瞧着我夫君在城里做木工活挺不错的,二弟要不跟着你大哥去学一学。”
任广田立即看向自家媳妇,当初他学木工的时候,爹娘就问过老二了,老二不喜欢做木工活,现在让他跟着学,不是为难他么?
沈秋梅在杨冬花身边坐下,叹道:“左右你大哥教别人也是教,不如教自己的弟弟,再说我跟二弟媳都一样,没有什么手艺,不像三弟媳那样手巧学会了刺绣。”
“二弟媳觉得怎么样?”沈秋梅看向杨冬花。
杨冬花的确有些心动,这不村里人都盼着跟大哥学做木工,要是她丈夫也跟着去做木工,那二房家里哪还要卖粮换现钱,直接就能赚回现钱了。
只是不待杨冬花开口,任广江直接拒绝了。
“大哥大嫂是好意,只是我不适合做木工,而且我也不喜欢做这个,不然当初大哥学手艺的时候,我也一并给学了。”
任广田听了二弟的话,不想自家媳妇再掺和,朝沈秋梅使了眼色。
沈秋梅心头郁闷,她也是为了二房好,这不是她夫君都在城里赚到现钱了呢,而且这活计做好了,以后还有钱赚,技不压身呢。
只是任广江对上杨冬花的目光时,他又默了声。
杨冬花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丈夫,心头不痛快,不跟着大哥去学手艺,在家里就知道下地干活,家里就他最傻,干活最多,一个现钱都没有捞到。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午饭吃完了,二房夫妻也不停留,这就走了。
沈秋梅将院门一关,立即看向丈夫,说道:“我做为大嫂对得住二房,夫君明明不能收徒,我都让夫君去教二弟了,二房不领情就算了。”
“但是以后二房家里不好过了,要向我来借钱了,我是不会借的,这不能怪我大房小气,我救急不救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