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相貌对比,街道居委会那边确认了这个过去送东西的人叫江然,家住在帽儿胡同246号院。街道那边提供的情况是,这个江然,今年28岁,未婚,无业,家里没人,解放前在四九城拉黄包车,租住在这里,后面解放了,他还是租住在这里。本来居委会给他安排了到居委会的工厂制作纸箱的工作,他没去,还骂了几句工作人员,说这工作不体面之类的。”程才汇报着那边查到的情况。
“有没有对他院子里的邻居进行走访,院子里的管事大爷怎么说?”张帆继续问道。
“这两天我就是做这个事情去了。通过对院子里邻居的走访,大家反映,这个江然平时为人不错,跟邻居之间的关系也挺好,不争不抢的,一个人生活,也跟其他人没什么矛盾。每天早上就出去工作,晚上很晚才回来。大家都以为他在什么地方做工。不知道他无业的事情。”程才继续说道。
“另外,这个院的管事大爷说,在一次半夜起夜的时候,看到了江然才从外面回来,他还问了一句,江然的回答是加班。管事大爷也就没有多问。通过他的回忆,那会天快亮了。”程才翻看着手中的记录本,继续说道。
“张所,你说,这个江然这每天早出晚归的,忙活啥呢?”汇报完了之后,程才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怎么了,派出所的这三个人,每次遇到了什么问题,都习惯性的问张帆,怎么看。
呵呵了,怎么看?用眼睛看!慢慢看。
怎么越来越像前世的一句经典台词:“袁芳,你怎么看?”
我看,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帆心里吐槽着。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下一步准备怎么弄!”张帆反问道。
本来就是习惯性的,或者说对领导象征性的一问,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但是,这张帆不按套路出牌啊!
正常的领导,总会象征性的分析一下,之后,下属表示同意,在之后才是提出未来要怎么做的事情么!
这么不按套路出牌,让程才一阵尴尬!挠了挠头。好在大家知根知底,脸皮都不薄。继续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通过街道的证明和咱们现在调查到的一些情况。这个江然肯定是无业,是没有工作的。那么,他这些年来的生活是怎么保证的?所以,这个江然一定有问题,只是,态度还是异常的顽抗,到现在为止,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只会喊冤枉。”
张帆想了一下,说到:“不急,就现在这些情况,他俩都交代不出来这几年的收入来源。那就一定有问题,他们不说清楚自己的问题,就不能从咱们这里出去。早晚都会说!别急!事缓则圆。”
“哦,对了,跟你说个事情!你才这这两天干嘛去了?”张帆神秘的问道。
一直以来,张帆的工作都很有交代,哪怕是要出去临时有会议,都会跟所里人交代一声,让大家知道他去哪里了。
包括去老爷子那里,或者去娄小娥家,都会跟所里进行招呼的。怕的就是以后突发事情,大家找不到他。
可是,这次就很特别,张帆没有任何交代,就直接消失了两三天。虽然每天下班的时候,还是会回所里看一眼,但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并且,每天都穿着便装,人看起来还十分的疲惫,好像有什么大事在解决。
这两三天,大家的兴趣,早就被调起来了,都在猜的张帆在忙什么。要不是,这会所里工作压力大,事情多,估计早就凑在一起开始议论了。
听到张帆这么问,程才自然一脸求知欲的看向他。
于是,张帆就把那天去学校接人,在路上遇到的事情,以及这几天在外面观察到的事情都告诉了程才。
听了张帆的经历和这几天的观察结果,程才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些人进去了,带东西出来没?”
“这也是我感觉诧异的地方啊!没有,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或者少了什么东西。怎么进去的,呆了一会,就怎么出来了。”张帆烦躁的说道。
如果,这些人进去一阵,就多出来了什么东西,那张帆早就带着人过去抓人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张帆凭空想象,或者说是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让张帆想要好行动都没有什么借口。
“张所,这有什么想的,咱们明天,就带着几个同事,咱们便装过去。等到有人进去的时候,咱们就直接抓人。”程才果断地说道。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直接拿人,凭什么?
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直接抓人?
张帆思维陷入凌乱之中。
就在张帆凌乱的时候,程才也一脸不知所谓的看向张帆。
这个张所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临时行动么?犯得着他在那边观察了两三天么?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惊讶,疑惑的看着对方。
最怕空气突然地沉默。
“怎么,张所,你还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么?”看到张帆的表情,程才忽然又了另外一个想法,是不是自己没有领会领导的精神啊?
听到程才这么问,张帆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狗屁的放长线钓大鱼,要不是手里没有什么证据,张帆早就行动抓人了。还用费这劲去调查么,还用得着找人画像,外围调查么!
不过,也就是这一会的沉默,张帆犹如醍醐灌顶了!
是啊!这会又不是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不是那个法治健全的时代,不是那个公安抓人都必须拿出证据的时代。
这才刚刚56年,这才刚刚解放没有几年,这还是那个百废俱兴的年代,包括各种法律法规。
这还是看到了程才这身制服,张帆才想起了这一点。
果然,经验主义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