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家伙现在开始笑话我了，再也不给你好吃的了。”张帆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两颗糖塞给了雨水。
“张哥，等一会，马上好，今天做了红烧肉。”柱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天吃这么好？”张帆问道。
“我哥说，今天张哥应该很累，所以补补。”雨水一边吃着糖，一边说着。
“你在食堂都知道了？”张帆问道。
“可不是，整个厂子都知道了，都在说今天保卫科过去抓人，张哥，到底出啥事了？”柱子从厨房走出来，也是一脸八卦的问着。
“盗窃，这几个人偷厂里的钢材出去卖！”张帆想了一下，这也没啥要保密的，稍微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何况保卫科那么多人，这秘密，只有多一个人知道了，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哦，这事啊！”柱子倒是没有很惊讶。
这就让张帆有些疑惑了，一般人听到有人盗窃应该是愤慨的，怎么柱子这么淡然，难道他早就知道，或者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态度，难道你早就知道？”张帆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很多的，我在食堂听别人说闲话，也听了不少，有人偷拿厂子的水壶，有人拿铁锹，有人拿煤炭的，就我们食堂，还有人拿白菜土豆的。”柱子说道。
不是吧，这轧钢厂怕是个筛子吧，这么随便的么？张帆心里想着。这可就是他们保卫科的责任了。
查，必须查。
“你没干过吧？”张帆问道，别查来查去，柱子也进去了。
“没，我是个学徒工，没资格。”柱子说道。
“怎么，你们食堂拿东西还有资格啊。”张帆问道。
“当然啊，大师傅才能拿两个饭盒，出师的可以拿一个饭盒。学徒的没有。”柱子的水平早就够了，所以自己不能带饭盒，就很是不平。
“饭盒里面都是什么啊？”张帆问道。上一世他确实看到了很多次，这个柱子带饭盒给秦寡妇，好像都是剩菜，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
“就是菜啊，白面啊，肉啊，什么都有。还有领导招待餐的时候，提前拿出来的东西。”柱子说道。
“那你以后出师了，是不是也要带饭盒了？”张帆说道。
柱子有些纠结，一时没有说话，张帆也不说，就吃着饭，让他自己想。
过了一会，柱子说道：“本来我挺想拿的，那可是只有大师傅才有的待遇。但是现在不想拿了，毕竟你是咱们厂子保卫科的领导，我如果拿了，别人会说你的。”
好家伙，这个人不想拿了，还是给了自己面子，张帆有一句想骂人，不知道能不能说。
算了，还是个孩子，就说到：“柱子，那些都是公家的东西，自然不能随便拿，那就是偷，就是盗窃，还是国有财产，这都是要被追究责任的。再说了，你家缺这些东西么？你的工资，就养活你和雨水两个，不够么？”
柱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帆想到，算了，点到就行了，这个年代生活的都不容易，很多人都这么做，大家也就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所以，还是要他自己想清楚。
当然了，当保卫科行动开始，严厉打击厂子里这种行为的时候，有了例子，相信他不用想也就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