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知道春生说的话不全对,但也不能算全错,任何东西都有其两面性,有失必有得,同样有解得必有失。
老三晋王不惜重金买粮讨好农人,快速稳定了局势,人人都称他是天神转世,这名号,比皇上的还响亮,这可不是什么大好事,父皇还没到老迈不堪的地步,不会允许有人比他声望还高的。
“不是说晋王夫妻所到之处都秩序井然,普通百姓都生活得幸福美满吗?”
定王爷的伤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连,一怒之下,感觉又不行了,感觉哪哪都疼,感觉自己好像落下病根了。
那天从县衙回来,自己派人出去重点了解了一下市场中的盐市行情,盐确实不是大禹县来的!真的是从西边的山沟里往外运,也就是说,那盐只能是毒盐湖的盐!
可惜那毒盐湖的盐有毒,口味也极差,但他们的盐口味很好,没毒!
转了一圈,老大老四费尽心思给他下毒,没弄死他,反倒帮了他大忙!人中的毒解了,他又神气活现地一路与人作对,老大成了太监(虽然没人明说,但这事错不了,绝对是这样的),捎带着把宋家的三个儿子送去阎王殿!老四成了瞎子不说,听说连王爷封号都取消,已经被彻底圈了起来彻底成了废物。
这下他们又把毒盐的毒给解了,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买那盐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全天下的人都在吃那盐,想再次给盐下毒,无疑就是自寻死路,走不通了!
得亏自己小心谨慎惯了,一直没有明着来,否则怕也是连命都丢了!
“哎呀!王爷啊!不是有种说法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吗?俗话说得好,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天下之大,什么人没有?
晋王夫妻这做法,是讨好了一大批穷农户,可同时也得罪了不少原来的富户不是?
原来那些富户一天花个七八文十文的就能雇个工,现在得花十几一二十文,还得管顿饭才能雇到工,这些人自己又不能干活(我呸,这些个不仁不义的家伙就该让他们套上绳套,亲自去田地里耕作),不得不花高雇人干,他们能没有意见吗?
一群穷鬼,以前饿得要死也没翻起个大浪来,现在也一样,朝廷的事自来都是官老爷说了算,官老爷们来自哪里?当然是世家大族和那些富贵人家。
所以,依奴才的想法,王爷不必多理睬晋王爷他们,这里已不是爷的封地,咱们无需多嘴,只管去自己的地盘上好好经营就是”。
这位主子最大的能耐就是脸皮厚,每次丢了大脸,用不着一刻钟,马上评估出对手的实力,迅速作出回应,忘得比任何人都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丢脸的是对方。
引狼的事,他做得多好?仿佛不是他所为似的,那豆焖饭硬是吃了满满一大碗!
定王爷能在精神上战无不胜,其中一大法宝就是吃,心里越疼越能吃,这跟他的个性有关,他最信奉的就是尽量不让自己吃亏,就像那天,因为饭是晋王爷提供的,吃一点算一点!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自己这些定王府元老级别的下人,都没把王的功夫学到家,反倒是嫁进门不久的正妃水氏,还有这自己拎着包袱进来的许氏,俩人双胞胎一样的默契,都得了王爷的真传!
虽然冯公公和柯儒生都不是嘴碎之人,但那天的事时间拖得太长了点,所以,多多少少的还是传了出去,说真心话,如今上街买东西都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是定王府的人。
“不错,连本王买几个下都成问题,其他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这陵州自古以来都是贩盐的重要通道,有钱人不少,晋王他杀得过来吗?
只要那些人联名上奏朝廷,父皇不得不过问,一过问,哼哼!拔出萝卜带出泥,本王还真不忙着走,再看几天热闹也无妨,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不着急的”。
定王心中的幸福之火又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