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一手一个,黑着脸把两人分开。
“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人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不嫌丢人吗?”
“丢人?”
瑟琳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还不够丢饶吗?我还怕丢人吗!”
她展开双臂,嫌恶地扫过自己。
“我这具脏透聊身体,伺候的你们父子俩爽吗?知道他们怎么叫我吗?婊子!妓女!荡妇!”
“这么多年,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羞耻心那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都是你的好妹妹害的!”
纤长的食指指向黛丽丝,眸中血色令人心惊,“是她!毁了我的一辈子!”
“而你,只是不痛不痒地惩罚她留学!”
“路易斯,我怎能不恨!”
路易斯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背,整个人也是悔恨交加。
“瑟琳娜,我会弥补你的。”
弥补?
瑟琳娜眼中划过一抹讽刺。
而后像是被安抚到,肩膀陡然就垮了下来,神情柔弱又悲苦。
“本来,我也想好好在你身边待着的,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路易斯,我好累,我快撑不住了……”
“让我死吧,活着真的太痛苦了,我只求你,帮我照顾好我儿子好不好……”
寻死觅活的,着就要拿水果刀往自己身上捅,吓得路易斯急忙抓住她。
“不要做傻事!”
“哼!”
黛丽丝看了只觉得碍眼又辣眼,冷哼着挖苦刺激她,“又来装模作样,惺惺作态,有本事死一个给我看啊!”
“哥,你别拦她,她就是个祸害!”
“滚!”
路易斯不耐烦地怒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凶狠厌恶地对着黛丽丝发火。
“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黛丽丝被吓到了,“哥?”
路易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横眉竖目。
“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关在她房间里!再敢出来兴风作浪,就送回去!”
一切平静下来。
路易斯顺着瑟琳娜的后背,嘶哑着嗓音安抚,“放心,以后她不敢再欺负你了。”
做哥哥,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呜哇!”
瑟琳娜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使劲锤着路易斯的胸膛。
“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路易斯顺势抱紧了她,眼眶湿润,吻去她的眼泪,周身悲凉。
“我爱你。”
……
傍晚的夜,腥咸的海风迎面刮来。
纪遇深双手交叉搭在游轮的护栏上,望着蓝黑色的海面出神。
波浪一层层晃开,水浪跳跃。
东升的明月渐渐撒上薄薄的光辉,映衬的海面波光粼粼。
他已经站在这儿吹了许久的海风了。
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跟她的争执,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席卷着他。
漫长的七年,隔了太久,太久。
他跟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日复一日的尖锐和冲突,冰冷和厌恶。
不,或许还不如当初。
她的疏离和冷淡,迫不及待与他撇清关系的避之不及,都令他束手无策。
包括否则郑媗这个身份,何尝不是在否认与他那段遍体鳞赡婚姻。
他真的甘于和她做陌生人吗?
呵,怎么可能!
纪遇深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眸色晦暗。
七年前。
心软放过她,是他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这些年,他早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道德和理智只是痛苦的枷锁。
抓在手心的,才会是他的。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玩味惊讶的声音,“哟,纪总搁这儿伤春悲秋呢!”
揶揄中透着浓浓的恶意。
纪遇深侧目望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清瘦男人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他眯起眼,细细打量。
目光落在那双桃花眼上,心中恍然,勾唇嗤笑了声。
“顾总这是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