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
胖了一圈?
郑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之前被李婶用各种补品投喂,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浑身懒洋洋的,也不怎么爱动。
难道真是长肉了?
至于喜事……
怀孕这事算是喜事吧,只是她是不可能随便跟人说的,只能含糊着搪塞过去。
“应该就是过年时,大鱼大肉吃多了。”
杨雨潼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没多问。
接下来,就是安静的听着王院长和许峦先后演讲,然后其他老师依次提出建设性的意议。
气氛活跃到一定程度,有不少学生踊跃发言,偶尔还真有可圈可点的建议和想法获得所有人一致认可。
不过,这些基本上都是研究生院的。
赶上会议结束的尾巴,郑媗站了起来。
……
会议结束后,许峦叫郑媗单独留下。
“媗媗,你刚才发言太好了,句句戳中要害,而且还给出了具体可行的办法。”
哎呦!你是没看王院长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快酸死了!”
他喜形于色,眼角眉梢都带着骄傲。
“能这么切中时弊,看出这个项目的潜在问题,私底下肯定没少下功夫吧?”
他这个学生,要天赋有天赋,要勤奋有勤奋,更是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郑媗如实相告,“我对这个项目没有深入了解,只是事先查阅过国内近三十年间兴建的大大小小影视基地的资料。”
“结合它们的现状分析,再通过老师你的阐述,想到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粗浅地融入了我自己的拙劣建议。”
“怎么还是这么谦虚?”
许峦笑着嗔怪道。
他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哪儿都好,就是太谦虚了,从来不想着居功自傲和夜郎自大。
年轻人嘛,恃才傲物都正常的。
高傲一点怎么了!
郑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资历太浅,想傲也没资格。”
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
许峦就不乐意了,“资历浅可以慢慢来,谁不是一点点熬下来的!”
“唉,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突然想通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好奇不已。
郑媗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一笑,“我仔细想了下,还是您说的对,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且,可遇不可求。
她没必要自己拧巴,不停内耗,丢失这么好的机会。
无论是分的不太体面的初恋,还是陷入情感危机的婚姻,亦或者是肚子里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该成为她人生的绊脚石。
谁都不能!
许峦惊喜地拍拍她的肩,“过两天我们要准备定下终稿,你过来帮我,我们师徒一起并肩作战。”
“却之不恭。”
……
郑媗走到车库时,纪遇深正靠坐在车身上等她,神情很是低落。
是她的小宾利。
看见郑媗时,纪遇深立马直起身,面上划过显而易见的惊喜。
“媗宝……”
郑媗没理他,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直接开了车门,正准备坐进去。
纪遇深猛冲上来,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几个大步塞进了副驾。
低头给她系好安全带。
“你怀着孕不方便,我来开车。”
丢下这句话,也不看郑媗的表情反应,就坐上主驾驶座。
点火起步。
郑媗侧脸看向窗外,两个人一路都是寂静到极点的沉默。
纪遇深余光没有离开过她,终是忍不住开口,“我早上去给你买……”
郑媗冷淡的话随之而来。
“开车时最好少说话,我现在还没有跟你一起死的打算。”
活着不容易,但死只需要一个分神。
万一他们俩在车上吵起来,死了他俩倒是无关紧要,可若是牵连到旁人,就是他们丧尽天良了!
纪遇深哽住,黑眸黯淡无光。
他深知郑媗某些时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选择了果断闭嘴。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清水湾。
车子一停下,郑媗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却被人紧紧攥住手臂。
“现在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避之不及吗?”
男人很是受伤地望着她,一向深沉内敛的黑眸变得不解脆弱。
郑媗直视前方,语气极淡,“在你没有做到让我满意之前,我跟你无话可说。”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呢?”
纪遇深目光晦涩,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满是痛苦不堪。
昨晚他一夜没睡,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见她了,等她伤养的差不多以后,立马送她去瑞士……”
“送她去瑞士?”
郑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施舍般地转过头看他一眼,目光中是无尽的嘲讽。
“去瑞士做什么?”
“她要是在瑞士再有个什么发烧头痛不舒服的,你再千里迢迢飞过去看她,为她忙前忙后,任劳任怨?”
“那在瑞士和美国又有什么区别?左右不过是换了个地,让你们一个借病呻吟纠缠有妇之夫一个装聋作哑充当护花使者!”
“纪遇深,你到底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郑媗!”
纪遇深顿时沉下脸,声音充满着愤怒,“你说话一定要这样伤人吗?”
他真的是头疼不已,也没想到郑媗较真起来这么不可理喻、疑神疑鬼!
“我伤人?”
郑媗不敢置信地看着纪遇深,而后缓缓地挣开他的手,充满悲凉地笑了。
不管说什么,都认为他放不下邓希茹!
“纪遇深,究竟是我说话难听,还是你们做事经不起推敲?”
男人拧着眉,“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惹的你这样兴师问罪?”
他烦躁地捏着眉心,“我承认,昨晚我不该失约去救她,但是人命关天,郑媗,我不可能看着她死无动于衷!”
“但仅此而已,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话说的漂亮又理所应当。
可就是这样的无辜和为难,才让郑媗心痛到愈发失望。
她努力压下喉咙的哽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脆弱和卑微。
“你口中所谓的没什么,不过是向我表明,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你没有肉体出轨而已。”
“但你的精神思想已经在红线区徘徊,屡屡试探我的底线。”
纪遇深气地胸膛起伏,“我精神……”
他什么时候精神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