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她怎么会体质这么弱,难道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连路都走不得了?
高中时,她可是跑着回去都没问题啊!
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呢!
纪遇深果断将人背在肩上,步伐稳重地朝着盛景园而去,还不忘闷声嘲笑。
“方才是谁那么信誓旦旦的,现在不还是老老实实趴我肩上了!”
郑媗小声嘟囔,“我可没让你背我!”
“行行行,是我主动要背你,成了吧!”纪遇深拿她没辙,真是吃准了他!
“那还差不多!”
此时,天空再次飘起鹅毛大雪。
郑媗伸出掌心,飘飘洒洒的雪花触之即化,只残余点点滴滴的雪水。
不消多久,两人的头上身上落满了雪,远远一看,像是个雪人。
走着走着,郑媗不免心生感慨,“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阿遇,你说是不是……”
“不是!”
纪遇深难得厉声呵斥她,“我们自会相伴一生,白头偕老,用不着自欺欺人!”
白头并非雪可替。
而他们,还有一辈子,从青丝到白发。
郑媗环紧了男人的脖子,笑容灿烂,如春花一般明媚,“好,两不相负。”
她没说,她高中时走这条路是因为郑家不欢迎她,她想晚点回家。
还有就是,想看看她的同学和父母是如何相处的,因为,她内心深处还存在幻想。
没有人教她,她只能自己学习摸索。
可惜,白费功夫。
现在,她有了全新的生活,不再是彷徨无助的郑家女,也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那些过往,也该随风而逝了。
思及此,郑媗心头愈发柔软。
纤细的玉指拂掉男人头发上的雪沫,轻柔又耐心,极为爱惜。
她软身趴在男人肩上,粉唇印在男人耳边,突兀的,“纪遇深,我喜欢你。”
喜欢你毫无遮掩的偏爱。
喜欢你视我如唯一。
喜欢你古板的脸,炽热的心。
面对这乍然的表白,男人顿住脚步,沉默片刻才轻笑,“我知道。”
“我,也喜欢你。”
再次抬腿。
步伐愈发稳健,脚步也愈发沉重。
……
“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嗯。”
纪遇深放下郑媗,扫落身上的残雪后,换鞋进了客厅。
暖气扑面而来。
将脱掉的情侣款羽绒服交给阿姨,纪遇深带着郑媗来到沙发处。
只有郑钧一家三口在。
林澜母亲住院,父亲入狱,也没什么交好的亲戚走动,索性待在家里躲懒。
夫妻俩逗着胖墩墩的儿子,听着童言稚语,一派温馨和谐。
“哟,回来了!”
郑钧将郑骅抱到腿上,眉眼带笑地调侃两人,“这么大冷的雪天还出去玩,你俩可真不像从南方来的!”
他认知里的南方人,冬天来到北方,在外面都会冻的瑟瑟发抖。
郑媗也不客气地回嘴,“从小长在帝都还怕冷,你也不像是北方人啊!”
边说边拉纪遇深坐下。
“我那是怕冷吗!分明是无聊好吧!”
郑媗挑眉,“那之前是谁在海市一病就是半个月,还吵吵嚷嚷着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