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郑媗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通知李沐言,让他去保全公司请人围住老宅,未经她的允许,一只蚂蚁都不能出去。
她势单力薄,必须要准备万全之策。
清冷透彻的眼眸看向纪怀渊,语气含讥带笑,“爸,我说的没错吧?”
纪怀渊心虚怒斥,“巧言令色!”
碍于脸面,不再言语。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看似文静温顺的儿媳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言辞尖锐,句句戳人心肺,字字连讥带讽。
连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都格外冷漠,像极了他那个忤逆不孝的儿子。
叶茗再次被纪怀渊的话给刺激到了,她不安分地躁动,却被郑媗给安抚住。
“妈,放心,我能解决好。”
纪遇城打完报警电话,整个人都凝滞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哥是他的亲儿子啊,就算不是他挚爱所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怎能如此轻描淡写?
郑媗环视着一屋子的妖魔鬼怪,瘦削的肩膀挺得愈发板正,竟然有了几分纪遇深身上的气势。
她不能倒下,不能任由这群没有心肝、觊觎她们东西的人如此猖狂。
别人得寸进尺,她也绝不手软!
“先前看在三位妹妹的份上,我给三婶你留些脸面,是你自己永不知足,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那些证据早就被送到她跟前,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也就没发作。
不想,这人如此不知好歹!
“你敢诅咒他,我就让你连命都没有!”
夏云芝怒目圆睁,“你敢!”
“我敢不敢,就不劳您操心了!”
郑媗扬声反驳,厉眸扫过一圈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扑面而来。
“我是爷爷亲自前往帝都郑家聘的纪家长孙媳,也是纪家掌权人的合法妻子。”
帝都郑家,她加重了这几个字。
直到今日,她依旧还在借着郑家的势。
郑媗无奈凄然,尽管她再努力地想摆脱少年时郑家带给她的阴霾,可却无法否认,郑家给她带来的光环和荣耀是锦城孤儿院的于小六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
可她没有办法。
若是没有郑家千金的头衔在,她这个纪家长孙媳的身份根本不值一文。
只有搬出郑家,才能叫他们投鼠忌器。
否则,纪家和寰宇必将四分五裂。
这个局面,不仅她控制不住,就算纪遇深回来也是烂摊子。
果不其然,原本躁动不安的人都缄默些许,显然是顾忌到郑媗的另一层身份。
郑媗攥紧了手心,“如今,爷爷年迈,无法理事,纪遇深失踪,生死不明。”
“作为他的合法妻子,在这个家,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荒谬!”
只有纪怀渊忍不住站出来跳脚,他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机会翻身,可不是让一个女人踩到他头上去的!
别说她是郑家的,就是封建社会遗留的公主,他也绝不善罢甘休!
“我这个长辈还在,纪家还有这么多男人,何时轮到你这个外姓孙媳出头!”
郑媗冷笑一声,“容我提醒一下,爸你和二叔三叔早就被爷爷驱逐出权利中心,在纪家早已没了话语权。”
“在纪家事上,妈都比你来的有资格!”
纪怀渊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憋了许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郑家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