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锁了房间的门,站在阳台上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郑钧打电话。
“哥,有空吗?”
郑钧示意正在汇报工作的秘书暂停,自己则是放软了声音,“媗媗,怎么了,纪遇深欺负你了?”
纪遇深要是敢,他饶不了他!
秘书了然,这是总裁的妹妹、远嫁到海市纪家的那位大小姐的电话。
郑媗没心思绕圈子,“哥,我就问你一件事,顾时宴是怎么回事?”
顾时宴失忆的事,瞒得住她,瞒不住同在帝都的郑钧。
她一定要知道,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
郑钧变了脸色,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他揉了揉眉心,“你见过顾时宴了?”
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郑媗冷声,“是。”
郑钧头疼的很,“媗媗,你结婚了,顾时宴再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了。”
“别打听了,就当作不知道,见了面就当不认识。”
他的妹妹,不该执拗于跟顾时宴那点不堪回首的过去。
郑媗提高声音,她憋了那么久,早就濒临崩溃了,“我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就活该被这么糊弄一辈子?”
她的第一段感情,就这样随着顾时宴失去的记忆不明不白的结束。
她不甘心,不是为顾时宴,而是为二十岁的自己。
“哥,你跟我说实话,我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
郑钧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顾时宴在洛杉矶出了车祸,你和纪遇深的婚礼当天苏醒的,只是,醒来后就失去了部分记忆……”
郑媗听了来龙去脉,最后备受打击地跌倒在地,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顾时宴遗忘的只有你。”
郑媗满脑子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记得所有人,记得很多事,却唯独遗忘了她,遗忘了有关她的所有事。
“好啊……真是好啊……”
郑媗擦干眼泪,抬起下巴,起身向房间走去,单薄的脊背说不出的悲凉。
难怪顾时宴做到了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她还以为顾时宴终于想明白了,能够克制自己不再发疯了。
原来,不过是机缘巧合。
可是,为什么,他还记得她最喜欢喝奶昔,芒果奶昔是她的最爱。
郑媗打通了章晓天的电话,警告他不得向任何人尤其是顾时宴提及她的身份。
以及,明天的最后一场戏,她会拍完。
海市是纪家的地盘,她的信息早就隐藏在重要地方,轻易根本不会暴露。
至于以后,她没想再见顾时宴。
思前想后,再三权衡,郑媗还是选择打了沈牧的电话。
虽说是天意弄人,但若是终有一天顾时宴想起,于所有人而言,不会是好事的。
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再喂我一口……喂一口嘛……”
沈牧躺在病床上不依不饶,又是撒娇又是央求的,只是伤了胳膊,骨折而已,整的跟半身不遂似的。
“赶紧吃吧你!”
江阑挽被叫的不耐烦了,直接舀了一大勺白米饭,堵住他的嘴。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这伤是为她受的,她还不伺候了呢!
沈牧咽下一口饭,嬉皮笑脸地蹭蹭她的脸,笑骂,“没良心的女人!我这伤都是为谁受的!”
他冷哼一声,“要不是我牺牲自己救了你,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啊,一准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