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经意间问道:“刚起吗?”
郑媗继续沉默,身子前倾,丝毫不给面子的躲开他的手。
纪遇深按住她的身子,声音迫切:“别动,伤到头发就不好了。”
紧接着,他勾唇浅笑,语气带着戏谑:“要是不小心扯掉几根头发,你又该疼了。”
外表看着冷漠坚韧,实际上还是娇气的小姑娘,平日里磕着碰着都叫疼,夜里稍微用点力就开始掉眼泪。
一颗颗眼泪跟小珍珠似的顺着脸颊往下滚,可怜巴巴的,我见犹怜。
话音刚落,手上就挨了一巴掌。
声音挺响,只是力道对他来说不轻不重,比挠痒痒差不了太多。
郑媗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听到他语气莫名的话,基于这男人以往的恶劣程度,她肯定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突然,一只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动作极轻的揉按,温和的嗓音响起:“还疼吗?”
男人单膝跪地,半蹲在她身后,丰神俊朗的脸庞上再不见平时的冷漠,透着浓浓的心疼和懊悔。
情到深处,他完全忘记收了力道。
这话完全点着了火炮的引线,郑媗再也忍不下去,猛地扯开他的手,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还要点脸,就不会问我这种话。”
猫哭耗子假慈悲,逞凶者该反过来洋洋得意炫耀他的战果。
纪遇深也不恼,毫无负担地站起身,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口吻无辜又恶劣:“我要是要脸了,怎么要孩子?”
“你……”
郑媗气结,浓密的睫羽颤动着,俏脸冷寒,似乎在表达着她的不悦。
男人指腹摩搓着她的小脸,目光含笑,言语温柔,包含着无奈,“真是个娇宝宝,轻了重了都不行,又不能太惯着你,不然隔两天就能给我上房揭瓦……”
他从来没有对这么一个人焦头烂额过,想狠下心来征服她,却又畏手畏脚的,生怕手段太过,到时候不好收场。
不过,这样纵着她闹腾,他也不介意,无非是多花点时间,也可以当作是夫妻生活的小情趣。
郑媗实在听不下去,一脸厌恶地打断:“闭嘴,你能别在这里恶心我么?”
要不是碗里的鱼汤被她喝完了,她直接一把扣到他脑袋上,省得他披着衣冠楚楚的外衣在她耳边口吐芬芳。
纪遇深薄唇紧抿,俯身啄了一下她瓷白如玉的侧脸,态度极为无赖:“就数你过河拆桥玩的最溜,爽的时候不说恶心,提上裤子就开始不认人了……”
郑媗的小脸上瞬间浮起一层粉色,刻薄的话几欲脱口而出:“你想当”
“哎呦妈呀!羞死我了!”
李婶的骤然出现,一声好似撞破亲密发现奸情的惊呼,成功让郑媗咽下了那些难听的话。
纪遇深倒是泰然自若地拥着她,姿势不变,淡淡地看向捂着脸的李婶:“太太都吃了些什么?”
“就……就喝了一碗鱼汤,然后您就回来了。”
“嗯,开饭吧。”
“好好好。”
李婶尴尬地捂着脸直奔厨房而去。
她不过是上了个厕所,就这么会功夫这俩人就亲上了,还搂在一起!
这蜜里调油的模样怎么都不像结婚了两年的老夫老妻,分明是新鲜热乎劲还没过的新婚小年轻。
纪遇深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哄着:“好了,乖,先吃饭,把耗费的体力补回来,才有力气跟我闹腾。”
郑媗冷冰冰地看着他,红唇微张,吐出一个字,“滚!”
“好。”
纪遇深动作自然地松开她,坐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挽起衬衫的袖口,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