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堵着她的去路,确实蹊跷。
两个人来到附近僻静的四角亭,在长椅上坐下,这个点儿,基本上很少有人。
郑媗不动如山,杨雨潼吞吞吐吐不敢开口,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终于,还是郑媗打破了沉默,“你找我过来,应该不是坐在这里发呆的吧?”
杨雨潼被吓了一跳,攥紧双手,有些难堪地开口,“我……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郑媗见她这么小心翼翼、低声下气的模样,只觉得可笑、悲凉至极。
曾经那么随心所欲、张扬无忌的刺头,温柔壳子腹黑瓤子,竟然被现实磋磨成了不得不低头的性子,是自己作死不假,可这其中也是有她的手笔的。
每个人都会为现实妥协,谁都不例外,包括她。
郑媗淡淡的看着她,“你先说是什么事吧,能不能帮还两说?”
杨雨潼扣了扣自己掌心,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艰涩道:“你能不能把国奖的名额让给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郑媗表现的很淡然,连眉头都没动,杨雨潼却是手足无措。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郑媗面前并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解释,话语杂乱无序:“我只想要那个荣誉,钱都给你,我一分都不要,还可以补偿你……”
杨雨潼慌乱之下抬眼,却对上了郑媗似笑非笑的双眸,要补偿她的话再说不出口。
是了,郑媗怎么会缺钱?
她家里也算小有资产,却也只勉强算上小富之家,怎么有资格与豪车接送的郑媗相提并论?
况且,她前男友还是那位……
郑媗挪了挪身子,整个人慵懒地后靠,试图缓解一下酸软难耐的腰肢。
“你或许想得到,我不会答应你。”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没有脸来找你,可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杨雨潼咬着唇,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声音哽咽,看着非常脆弱。
“曾经的我很不堪,刚愎自用、目光短浅、气量狭窄,被繁华的都市迷了双眼,做了许多无地自容的错事。”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的专业排名不差,可是推免失败,没有导师肯要我,我也投过简历,大半都石沉大海。”
“我的履历上有很多洗不掉的污点,挂科补考、警告处分,还有其他的,这些足以让导师和hR将我拒之门外。”
“出于无奈,我报了帝大的研究生,可是却没有拿得出手的奖项傍身……”
她怨不得任何人,是她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她在博大的名声已经差到极致,是待不下去了。
说她迷途知返也好,说她装模作样也罢,她都无所谓,只要给她留一条活路。
可是杨雨潼没有想通,她的活路,从来都不是郑媗断的。
天无绝人之路,只有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