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郁闷至极,对付这样油盐不进的女人,打不得骂不得,寻常手段又不能用在她身上,他是完全没辙了。
尤其是碰了个软钉子后,以往折戟在她身上的经历和感受,此刻竟全部复苏了一般,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他忍不住在心底自嘲,越活越回去了,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呢!
最终,他别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无声叹了口气:“算了,我会帮你转交给他。”
郑媗将东西往他面前推了推,诚恳道:“多谢。”
“免了。”沈牧抬手制止她,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罕见正经了起来,凌厉地警告她。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就算他找你,也要坚定地拒绝他,不能给他一丁点希望,让他从此忘了你,开始新的生活。”
“郑媗,别怪我过分,既然你想断,就干脆断个干净,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郑媗目光平静:“放心,我会的。”
往前看,不囿于过去,才是她郑媗永恒的人生宗旨。
沈牧看着她冷漠到极致的神情,仿若顾时宴有过一段感情的人不是她,如此冷血无情,不免觉得有些可怕。
他盯着她,好奇地问:“我很想知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顾时宴的死活吗?”
这么些天了,顾时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知道人在洛杉矶,其他一概不知。
就连他,也是偶尔才能得到零星的消息,但最近两天,又再次归于沉寂。
按理说,曾是恋人,关系应该比他更亲密,偏偏这个女人表现得如同陌生人一样。
郑媗愣住片刻,唇瓣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
“嗡~嗡~”
纪遇深的电话总是来的那么恰到好处,她都要怀疑,这个狗男人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了监听器。
郑媗没有接通,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沈牧。
只见他眉眼微挑,嘴角噙着一抹嗤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他。
很显然,他猜到是谁的电话了。
“喂。”郑媗轻声道。
纪遇深低沉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上次那家咖啡厅。”
“好,等我十五分钟。”
郑媗挂断电话,看向沈牧,两人相对而视,寂静无声。
不过片刻,沈牧挑挑眉,语气莫名道:“那天那个小白脸就是你老公?”
郑媗点头,面容平静道:“他就是纪遇深,我的新婚丈夫。”
暂时也只是新婚丈夫而已,写在法定配偶那一栏的一个名字。
沈牧嘲笑道:“你眼光挺特别的,那个骚包的男人穿的那么花枝招展,一看就不安于室,估计是个风流浪荡子。”
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贬低纪遇深,暗示她纪遇深以后指不定会出轨。
顺便再嘲讽她,匆匆忙忙就找了这么个男人嫁了,婚后生活的苦只能自己受了。
郑媗自然听明白了,不过也不在意,本就是搭伙过日子,纪遇深要是敢违背约定、明知故犯,她也不会纵容他。
再者,那身让沈牧误会的衣服,是她的杰作,并非纪遇深本意。
但是,她也不欲跟他解释。
本就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