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走廊的那个女人……
她应当就是郑钧叛逆的根源了!
人多口杂倒是其次。
关键是现在病房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
郑泰安心事重重地看着纪遇深,叹了口气,沉着脸道:“遇深啊,谢谢你来看郑钧,你也看到了,他没什么大事,劳烦你走一趟了。”
之后又神色别扭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娘炮风格的穿搭,迅速别过头,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壮年早逝一样。
郑泰安余光扫了一眼郑媗,神情莫辨地转头看向纪遇深,目露警告:“伯父替媗媗跟你说对不起,她还年少,有些孩子心性,请你体谅,伯父也希望以后你多多包容放纵她一些。”
闻言,纪遇深清冷深邃的黑眸顿时划过一抹奇异的幽光,最深处隐藏着按捺不住的喜悦。
但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沉着冷静、谦卑有礼:“伯父,您放心,我是自愿的,没有同她生气的意思。”
“而且,我本就年长她五岁,自然要多照顾她点。”
郑泰安上前一步,拍拍纪遇深宽厚坚硬的肩背,用力捏紧,意味深长道:“伯父相信你的人品。”
纪遇深感受着肩上的疼痛感,面色平静如常,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浅淡的笑意:“谢谢伯父信任,我不会辜负您的厚爱的。”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含而不露。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郑泰安缓缓松开手,移开目光。
异常慈爱地看着郑媗,温声道:“媗媗,爸爸有话和你哥哥说,你和遇深出去吃顿饭吧,好好跟人家赔礼道谢。”
郑媗压下心头的躁动,垂下的睫羽掩住了眸底的情绪,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他要处理的分明是郑钧的事,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安呢?
郑泰安复杂愧疚的目光跟随着郑媗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
他转身看向神色各异的妻子和儿子。
郑钧侧趴着身体,脸色凝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老奸巨猾、向来不做无用之功的父亲。
沉思片刻后,他迟疑道:“爸,你打算做什么?”
是准备撮合媗媗和纪遇深吗?
郑泰安沉下脸色,锐利冷寒的双眼射在他身上,冷哼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既然敢做,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
他看向魂不守舍的秦蓉,面部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对她伸出手。
“阿蓉,过来。”
秦蓉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骤然听到郑泰安叫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略显犹豫地走了过去,坐在郑泰安旁边的沙发上。
郑泰安心疼地看着妻子熬红的双眼和浅浅的眼圈,柔声道:“阿蓉,今天晚上不用你照顾郑钧了,我带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秦蓉摇摇头,当即就反驳了:“不行,还是我在这里才安心,再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公司里的事那么忙,不能再分心了。”
郑泰安嘴角噙着笑:“你放心,会有人照顾他的。”
“啊?”
母子俩同款表情地看着郑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