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两点,郑钧才幽幽转醒。
只是人一醒来,疼得直冒冷汗,话都说不清,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见林澜。
秦蓉给他喂水的动作微顿,眸光微冷,但并没有发作出来,声音极淡:“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郑钧本就没有什么精神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而后怀着希冀的目光看向一侧,刚给他裸着的胸膛下垫完枕头的郑媗。
哑着嗓子问道:“媗媗,你出门时有没有看见一个守在门外的女孩?”
郑媗正在轻手轻脚地将他身上盖着的薄薄的被子往下拉,以免他动作时不小心碰到背上的伤痕。
闻言,她抬起清澈的眼眸,红唇微张,正想说什么,却接收到了秦蓉的暗示。
只见秦蓉微微摇头,眼神透着警告。
她心下了然,这是不让她乱说话。
郑媗沉默。
即便堵得住她的嘴,也堵不住有情人的心!
她面色如常,平淡的声音柔和至极,极具安抚力:“早上我买饭回来时还在,中午却不见了踪影,许是有急事回去了?”
郑钧紧紧盯着郑媗始终平静的面容,而后缓缓低下头,看着身下的床单,声音飘忽不定:“这样啊,那我再等等她。”
“媗媗,等会儿你出去看看,她要是在门外,你把她带进来见我好不好?”
郑媗无视秦蓉的警告,对着郑钧眨了眨眼睛,温声应道:“好啊。”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郑钧这才安下心来,他强忍着痛,皱着眉头地趴在枕头上,声音有气无力:“妈,我有些累,再睡一小会儿,媗媗,等澜澜来了你把她叫过来,就说我想见她。”
郑媗用力握握他的手,微笑着:“我知道,你放心睡吧。”
此刻,秦蓉忍着心头的怒火,无奈道:“睡吧,我和你妹妹就不打扰你了。”
而后,她伸手抚上郑钧的额头,只感觉到了一片温凉,松了一口气。
还好,温度正常,就意味着还没有感染。
秦蓉细心地给郑钧擦干净唇角的水珠,又掖了掖被角。
清冷的眼神看向郑媗:“我们先出去,别打扰你哥休息。”
郑媗不置可否地点头,这是要跟她谈话了,肯定又是让她拿假话糊弄郑钧。
两人站在门外,秦蓉瞥了一下不远处抱着双膝坐在靠椅上的林澜,眸中略过厌烦。
而后压低声音道:“郑媗,等会你哥要是问起你,还是继续说那个女人不在。”
郑媗直视她,很中肯地建议道:“妈,你有没有想过,一味的阻拦并不是长久之计,早晚会瞒不住的,万一东窗事发,你就不怕哥跟你闹?”
秦蓉嗤笑,异常自信:“不会,你哥最是孝顺不过,从小到大,没有跟我说过一句重话,更是从来没有顶撞过我。”
“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不想他们俩有再见面的机会,这条绑错的红线,拼尽全力我也要把它断了。”
郑媗低头失笑,不做评价。
情爱之事,谁都无法保证,更无法替当事人做决定。
就像顾时宴,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失望,甚至绝望。
其实,在顾时宴失踪的第二日,沈牧就联系过她,顾时宴买机票飞了洛杉矶。
直到今日,人还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