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欲哭无泪，颤抖着发过去了一行极其混乱的字。
郑媗这边终于等到了，一看消息，控制不住瞪大了双眼。
上面写着：“我先欠着你愿意吗？钱不够了，你还想要多少，我有钱了就都给你，等一等。”
这是失心疯了吗？
郑媗忍不住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发送了一条语音：“你是喝醉了，还是烧糊涂了？”
顾时宴点开，放在耳边反反复复听了好多遍，一张脸烧的通红，却笑得眉目含情。
他却浑然不觉。
正好他打字不方便，也直接发送了一条语音，但是整个人说话都是糊里糊涂的，他自己说不明白，别人也听不明白：“郑媗，我想你开心，可我又好难过，今天你生日，是我对不起你，我忘记了，这笔钱是我给你的”
戛然而止！
顾时宴浑然不觉自己松了手机的按键，还在兀自说着：“生日礼物，我给你准备了一套首饰，你肯定会喜欢的，等我赚了钱，我就都给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赔礼？
郑媗皱着眉，只能猜着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莫不是顾时宴自我反省对不住她，决定要用金钱弥补她，以此表达他的歉意。
郑媗反复思考，顾时宴再不差钱，一千八百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她再贪财，也不能要，更不能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郑媗直接发过去一条语音：“把你银行卡号发给我。”
顾时宴只是头晕，脑袋暂时短路，又不是傻子，直接绝了她的念想：“郑媗，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嫌我烦，但你要是敢把钱退给我，我就天天缠着你，在郑家门口蹲着你，还要把你和我的那些亲密纠缠宣扬的人尽皆知，这样你和我都没脸见人了，就会彻底绑在一起，你就只能嫁给我了。”
说着说着，顾时宴越来越委屈，眼泪都下来了，他松开手，小声哭泣，像一个吃糖吃到一半却发现糖是苦涩的孩子，吐掉会失礼、咽下却反胃。
他不知如何选择，只能在错误的道路上独自摸索，越走越远。
只有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他才敢如此放纵自己，不用时刻克制压抑，不必思考日后如何，只做一个有血有肉的顾时宴！
顾时宴哭出来后，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脑子竟有些清醒了，语言也不再混乱无状：“你收下，日后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前尘尽散，彻底翻篇。”
郑媗气急败坏：“你最好说到做到！”
这个无赖！
顾时宴看着手机黑着的屏幕，上面显示通话已结束。
直接挂了？
顾时宴无声地大笑，他能想象到郑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气鼓鼓的模样。
他好像想起了他的钱都去哪了。
前两天给郑芯买一条项链花了一百万，又投资了个项目没了六百万，还没算上请客聚会的花销。
这些都无关紧要。
主要是三月份的时候他拿了一个亿进了股市，那差不多是他所有能动的资金了，另外还有些小项目的投资，现在还套现在里面，拿不出来。
然后在三月底，又给郑媗找最好的玉雕大师定做一套羊脂玉的首饰直接花了他一千三百万，几乎把他浑身上下给掏了个干净，榨了个精光。
羊脂玉是贵了些，但还没离谱到那个程度，那块原石料子拳头大小，很是难得，但他不到五百万就拿下来了，贵的是大师的手艺和玉雕的精细程度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
上次见郑媗对南城博物馆的那件金蝉玉叶很感兴趣，那是镇馆之宝，他暂时还没办法送她，而且出土的文物不吉利，也不适合佩戴。
他就琢磨着送她一套新的，特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设计好图纸，又联系了雕工最好的大师，三月底就定做上了。
大师直接狮子大开口，问他要了八百万的手工费，如果不是他为着给郑媗送礼、讨郑媗欢心，特意留了一千万来备用，恐怕他要变卖他最喜欢的那辆全球限量的阿斯顿马丁系列的超跑了！
这要价也忒狠了些，他很长时间都在怀疑对方是不是把他当冤大头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