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顺产的孩子更聪明。
他的继承人不能是个蠢货!
若是迫不得已剖腹产,家主要求她们把伤口缝合地完美些,他不希望留疤。
所以,就算动了恻隐又怎样?
那样滔天的权势,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去拿自己的前途和利益开玩笑。
“开了四指了。”
没有人理会郑媗,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
她就像是一项被命令强制要完成的程序,他们只是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没有人会关心她的死活,体会她的感受。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利己的。
所有人都不例外。
她们都当她是毫无为母之德的疯子,不停地给她们添麻烦,又有谁体谅过她的委屈和怨恨?设身处地地为她想过?
她凭什么要屈辱地躺在这里,疼得死去活来,给她恨之入骨、连模样都不知道的仇人生孩子?
这两个不配生下来的孽种,是她视为耻辱的污点。
可是,她没有选择。
下一秒,有规律的宫缩再次袭来,郑媗再次被迫在痛苦中沉沦。
她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郑媗,这就是你的人生。
幼时孤苦,亲情缘薄,不得父母欢心。
成年当日被心上人当众退婚,受尽屈辱。
婚姻不顺,联姻丈夫心头有白月光,旧情难忘,而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身为女人,却惨遭人世间最大的凌辱,还要被迫生下孽种。
她只活了短短的二十四年,却仿佛走过了一生。
——
昏暗的房间里,隐约看得见一个高大的黑影隐在暗处,一抹忽明忽暗的火星不时闪烁,是雪茄的气息,只是望着那人影,便感觉危险至极,令人望而生畏。
“家主,医生传话,一切如您所愿,郑小姐可以正常分娩。”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透着漫不经心的阴鸷和森寒:“那两个小东西最好聪明点,不要像他们的生母一般,蠢不自知。”
传话的下属:“……”
您这为难人了!
小主子也决定不了啊!
男人也不理会,不知想到了什么,低沉冷冽的嗓音莫名变得邪肆:“本就白玉微瑕的身躯,若是再留上疤,岂不可惜?”
下属当作没听见,顿了一下继续汇报:“纪家那位在山脚下,已经站了一个小时。”
男人嗤笑,低头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声音透着沙哑的性感,却有着致命的危险:“不用管他。”
那是一种嘲讽和轻蔑!
男人微微扭头,声音冷寒:“下去吧。”
曛黄的灯光下,一抹似狼一般残忍、幽绿如墨的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