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直挺挺站着，身后仿佛有人给他绑了钢尺。
另一个，则完全相反，浑身像是没长骨头似的，软绵绵抱着哥哥的大腿。
沈可欣一手刷牙，另一只手在顾盼鼻尖点了点，又去捏小儿子的鼻头。
“自己站着，你这么靠着哥哥，哥哥会累的。”
顾守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没有顾盼的“天赋异禀”。
两岁的他甚至话都说不利索，只是听到哥哥，就用力抱紧哥哥的腿。
“哥，哥哥！抱哥哥！”
一边说，一边还把自己往哥哥两条腿中间挤。
看着就恨不得跟他哥长在一起。
沈可欣虎着脸，刚要说话，顾盼就拉着顾守，从他腿中间到一旁好好站着。
不大的掌心覆在弟弟头上：“他不重，身上暖呼呼的，抱着舒服。”
沈可欣有些无奈，又捏捏顾盼的脸蛋。
“你这么惯着宠着，小心以后他长大也抱着你不撒手。”
顾盼表情不变，圆滚滚的脸蛋看着有几分顾慎的沉稳和不苟言笑。
“不撒手就不撒手，他多大我都抱得动。”
沈可欣：“……”
她看出来顾盼很喜欢弟弟了，朝他竖起大拇指。
“真棒！”
沈可欣下楼时，身后跟着顾盼，顾盼腿上挂着顾守。
就跟大王带着小弟巡山似的，刘姨见了，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沈可欣，沈可欣也跟着一起笑。
回头看身后的两个宝贝，一左一右挠着下巴。
“是挺像啊，那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了！”
顾盼没意见，但他好歹是个心理年龄快成年的“大人”，实在叫不出老大这么幼稚中二的称呼。
倒是顾守，年纪小，毫无心理负担。
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松开哥哥的腿，扑到妈妈怀里拍手：“老大！老大！”
沈可欣笑起来，圈着小家伙。
“可把你机灵的，刚还对妈妈爱搭不理，这会就叫老大了？”
顾盼暗暗冷嗤，也瞧不起弟弟转头就撒开自己的举动。
喜新厌旧，一点都不长性。
有两个孩子陪着，沈可欣这个早饭吃得特别久。
往往吃两口就要停下来笑一会。
直到教顾盼的家教老师来了，领着两个孩子去楼上小书房，沈可欣才按了按眼角。
她对一旁的刘姨嘟囔：“每天这么笑下去，以后不知道得长多少皱纹。”
刘姨已经老了，摸了摸自己没什么痕迹的眼角。
“有皱纹才是好事呢，多笑笑，心情开朗了，寿命才长。”
像她，早年丧夫丧子，眼睛都快哭瞎了。
这些年照顾着顾慎长大，顾慎也不是个爱笑的人。
她都快忘记自己上一次这么高兴是什么时候了。
忽然，沈可欣叹了口气。
刘姨怕她是身体不舒服，立马问：“夫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