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牧夜的说法，陈岳沉默片刻，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这很正常，我这个晋升术式，本来给那些万众无一的天才设计的。”
“你无法使用，可能是你的灵魂强度不太合格，所以感到沉重。”
“如果换上真正的天才，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牧夜闻言，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这样说，倒也不无可能。”
灵魂强度这方面，他确实没测试过。
所以陈岳所长的说法，倒也确实是个方向。
常人穿不起六十斤重的重甲，但肯定有些天赋异禀的人能穿得起。
只要有人能穿，那就是有用。
“我们赶紧去测试一下你的灵魂强度。”
陈岳所长抓着牧夜的手臂，将他带到一个专注于灵魂研究的研究所，进行了一次简单测试。
这是最后希望了。
如果牧夜的灵魂强度异常薄弱，那就说明他的晋升术式还是可行的。
很快，研究所的一个青年研究员，便是拿着牧夜灵魂强度数据报告过来，只听他满是惊叹道：“陈岳所长，这位小哥是谁？他的灵魂强度，比起普通星环术士至少强了十倍，而且似乎承载着某种特质。”
“这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坚韧的灵魂了，没有之一。就连现在已经成为日冕术士的那些天才，在星环阶的数据，也比他差很多。”
说到这，那个工作人员看向牧夜，笑着道：“小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研究所？薪资很优厚哦！”
“额，还是算了。”牧夜拒绝了，他看向陈岳所长。
此刻，陈岳所长双手紧紧捏着那份数据文件，指骨异常用力，都发白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他冒着血丝盯着那个青年研究员，嘶哑道：“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青年研究员摇了摇头：“我之前也以为是检测出错，所以多做了几次，但最终结果都一样，没有任何错漏。”
陈岳所长闻言，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耷拉下去。
之前他看上去虽然苍老，但精气神却很足，像年轻人一般充满活力。
可是现在，那股精气神散掉了，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像牧夜这么坚韧的灵魂，在没聚拢灵性的情况下，都无法承受他的晋升术式。
换做是其他人，怎么可能成功？
天赋异禀的人，或许能穿得起六十斤重的重甲，甚至可以勉强穿上一百斤。
但如果是一千斤呢？那这件重甲就只能成为一件展览品。
五十年的心血，就是为了做一件展览品？
以前他能忍受所有冷嘲热讽，是因为他知道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但是现在这份数据让他明白了，他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
他过于追求更强大晋升术式，而忽视了能不能使用这种最关键的问题。
这样致命的问题，让使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
没有了底气，这些年的那些讥讽，变得更加刺耳了。
陈岳所长目光暗淡，失去了神采，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牧夜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之前已经预料到是这样的情况。
如果他的灵魂薄弱，那他为什么能够承载地狱抗性？
地狱意志为什么想要解析他的灵魂？
他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天赋？
他灵魂薄弱的概率，其实非常渺茫。
将失魂落魄的陈岳所长带回极限研究所，又将结果说了一遍，所有研究员都沉默了，压抑的氛围弥漫在四周。
牧夜心情也有些不美妙，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连休息时间都没有，结果全都在做无用功，这也太难受了。
他心神沉浸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看着那张犹如足球场般宽广恢弘的平面图纸，心中叹息。
这可是他整整一个月，近乎不眠不休的杰作。
但不能晋升，这些就通通是垃圾，全都要抹除掉。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可又不能不做，不然他就无法晋升。
想了想，牧夜问道：“所长，能不能将这个术式砍掉一部分？就算比【满月晋升术式】强一点点也行啊！”
陈岳所长沉默地摇了摇头，
旁边的研究员声音低落道：“不行的，这个术式已经经过多次调整，中间砍掉无数结构，目前已经压缩到了极致，根本没有办法再减少一点。就算缺少一个回路，整个术式都会无法运转。”
“唉！”
牧夜闻言，又是长长叹息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开始抹除掉这些术式了。
创造艰难，但破坏却是极其简单，一个念头就能抹除一大片术式。
“反正都要抹除掉，那在这之前，我不如发挥一下想象力，给它加点其他玩意玩玩？”
牧夜心中一动，直接将自己掌握的术法术式，比如【千雷梵花剑景】【血禁限解】……反正有的没有的，全给他加入到这个晋升术式之中。
也不为什么，就是为了好玩。
就好像他小时候，看完厨师题材的动漫后，跑到厨房拿出一个杯子，然后开始给杯子加东西。
比如说一点水、一点可乐、一点酱油、一滴醋、一点油、一勺盐……反正看到什么就加什么，最终形成一杯究极无敌巨他妈变态的黑暗料理。
然后还把这杯液体，送给一个小女孩，说这是比可乐还牛逼的饮料。
虽然最终惹哭了小女孩，被她爸爸暴打了一顿，但还是很快乐。
当然，像牧夜这样胡搞乱搞，是不可能发生奇迹的。
在加入各种乱七八糟的术式后，整个晋升术式平面图，到处发生异常，运行错误，浮现各种各样奇怪的症状。
就像一款充满奇怪bug的游戏，极为抽象。
比如说【千雷梵花剑景】在平面图纸上具象为一柄雷剑，然后像是机关枪一样，唰唰唰射出一道道剑气，到处破坏。
而许多地狱术法则是围在一起，好像是在开会决定谁是老大，结果被【千雷梵花剑景】砍到，顿时大怒，于是合体化为一尊红色恶魔，冲上去和对方大战。
像这样的画面有很多，整个平面图纸上，一片群魔乱舞，当然也瘫痪了一大片晋升术式。
“好玩，这个好玩。”
牧夜玩得不亦乐乎，等他将所有术法术式加入进去后，他又想到【地狱圣痕】内包含了血色研究所的所有知识。
于是，他也将其那些知识给调用了出来，通通给加了进去。
然而，有一部知识与晋升术式结合后，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