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
“嘀嗒……”
朝朝耸耸鼻子,转头看向垂落在她身边的手。
鲜红的液体在指尖凝聚,然后啪嗒一声滴落在地。
朝朝杏眸圆睁:“虞辞哥哥你流血了?”
虞辞的手往回收了收,不欲让小孩多看:“没有,只是红酒。”
朝朝不疑有他,“那这个呢?你不疼的吗?”
她捧着虞辞的手,那冷白如玉的手背上赫然有一点发红起泡的烫伤。
水润澄澈的眼眸中盛满了心疼。
对谁,他吗?
虞辞眼中罕见地浮现了短暂的迷茫。
此时,常悦的朋友们终于反应过来,一个女生皱着眉:“哪来的小屁孩?最讨厌到处乱跑的熊孩子。”
朝朝想说自己没有乱跑,她只是迷路了,但是后者好像更丢脸。
于是朝朝选择沉默不说话。
在别人看来好像是吓怕了。
在虞辞看来亦是。
但是,她会冲出来这事已经让他意外了。
常悦现在脚踝疼得要死,她眼神不善,强忍怒气:“你是谁家的,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撞到人——”
朝朝低头:“对不起,我撞了你。”
她是真的没有刹住车。
语气真诚,没有一点做作不服气。
常悦:“……”
d,认得这么快她都不好骂了。
“可是,”朝朝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打人是不对的哦,而且你们还是朋友,有话要好好说,才能解决问题哦。”
常悦扯动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裙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他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吗?”
朝朝皱着小眉头,气鼓鼓像一只小河豚。
“我看到你你拿那个烟烫虞辞哥哥的手啦,所以哥哥才不小心把酒给弄洒了的!”
常悦要站起来,从脚踝传来的痛感直冲大脑,瞬间五官扭曲,像梵高的抽象画:“你!”
“哇——”朝朝被吓到,立马转身抱住虞辞大腿,好吓人好吓人呜呜。
虞辞垂眸,淡薄的目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头顶,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发旋。
他的指尖轻微地动了动,突然有种想抚摸的冲动。
但这浅薄的冲动而后被一个念头冲散。
她什么时候在门外的?又听到了多少?
常悦等缓过那阵痛劲后,面目可怖,声音尖利刻薄道:“小屁孩。”
乖宝宝朝朝闻言抬起头,看向她。
常悦:“现在就找妈妈喝奶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虞辞能感受到,听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小家伙动了一下。
朝朝抿了抿唇,而后说道:“那我也要带着虞辞哥哥走。”
不能让虞辞哥哥一个人留在这个房间里,尤其是这个姐姐好坏。
常悦冷笑:“你走可以他不行。你与他认识,你撞伤我的医疗费那就让他赔了吧,正巧他还要陪我的衣服呢。”
来润春苑吃饭的人非富即贵,生气过头逐渐清醒过来的常悦能认出虽然这小孩的穿着看不出牌子,但都是极好的手工与面料,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
这小孩可能有背景她不好找麻烦,但是区区一个毫无靠山的虞辞,她还不能碰吗。
更别说顾夫人赶着想弄他呢。
谁知这小屁孩马上摇头:“不行的!”
常悦不耐烦:“你当你谁啊,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不打小孩。”
“打小孩……也是不对的……”
朝朝睁着大眼睛,颤颤巍巍地说,但愣是倔强地不让步。
突然,
有人在门外喊了她的名字,“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