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躲避,生怕被那东西沾上。君澈护着君宓躲在角落,如何也没想到今晚之事的幕后之人,竟然是她。
南弋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张若兰发疯,倒是有些嫌弃这化骨霜的香味。
谁能喜欢用死人做出来的香料?
那多变态。
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结果,张若兰双眸震惊,满是慌张。
“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
“你们怎么都还没死!”
南弋勾唇道:“贵妃娘娘,你想要谁死呢?”
“你是谁!同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天也得死!”
“贵妃娘娘撒了这么多香粉作甚?忘了说了,方才宴会上有一些怪虫,如今都死光了。”南弋幽幽道。
“什,什么?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圣医谷的东西……不可能……”
南弋冷笑,圣医谷?还真是圣医谷。
“化骨霜乃是阴毒之物,可操纵虫蛇毒怪,不过看娘娘这番想必是功夫还未到家。”
虽然此物对人体可致幻,不过毒性相当于……吃了没煮熟的菌子,睡个把时辰就行了。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君且怒道,已经是动了杀意。
可张若兰像是早有准备,启动藏着的机关刹那间射向了君且。
那暗器如同莲花一般,瞬间绽放开来,亦像极一张杀人的网,让人退无可退。
“护驾!”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得拔剑而出的声音,剑光四溢。
众人只见君烨护在君且面前,提剑生生将张若兰射出的暗器纷纷打落。
全程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功夫。
凭此一招,南弋便可以断定君烨的武功修为远在夜枭之上。
还真是恐怖的存在。
御林军立马控制住了张若兰,将她死死压在地上,挤得脸都有些变形。
“不能杀我!君且!你若是杀了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不会知道江月眠是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
君烨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身阴寒,杀意涌动,执剑一步步走向那癫狂的女人。
毫无犹豫地,一剑划开了张若兰的脸。
“本殿若是再从你的嘴里听到皇后的名字,会一刀又一刀划开你的身体,一片又一片地……喂狗。”
“啊!!”
张若兰痛苦挣扎,半张脸都是鲜血,仍旧恶毒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杀了你这个贱种!让你和江月眠一起去死!鸠占鹊巢!你们不配!”
南弋看着君烨缓缓抬手在张若兰脸上又划开了一道,而剑锋已经抵着张若兰的脖子。
这一刻,她已经猜到了杀死江月眠的……可能是张家。
“太子!”君且出声阻拦。
君烨侧身嗤笑,看着那一身金龙盘纹衣裳的君且,倍觉讽刺。
“怎么,父君可是要留着她的命?可是儿臣……却想让她死呢。”
“此事你不得插手!”
“晚了。”
君烨眸色幽深如渊,带着隐隐的疯狂:“儿臣如今已经停不了手了。”
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停不了手了。
君且看着君烨双眼微红,一身的偏执,只觉得十分陌生。
“杀了我,你别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君烨压低了声音冷笑着,“你以为,张家又是如何自寻死路的。张家不过是本殿一手喂养长大的狗而已,如今……想杀便杀了。”
“你……你什么意思?!张家是被你害的!是不是!”
君且道:“太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的父君,事到如今,您还不明白么?”
君烨提剑缓缓走向高位之处,朝着君且走去,眼底是不甘和仇恨。
“我的母妃,已故的荣惠皇后,是被张家合谋杀害。其实您早就猜到了,不是么?”
“只是你不敢承认自己的无能,私自,懦弱,你不敢承认……你身为帝王为利益所图,连妻儿都护不住。”
张若兰吼道:“你凭什么说张家杀了她!无凭无据的话谁信!”
“到底是无凭无据,还是死无对证?”
君烨却把目光一直放在君且身上,带着质问道:“二十多年前,先皇后何时被害,接触过何人,先皇后宫中三位乳娘是何年何月死的,十六位宫人如何被暗中杀害,这些人生前看到了知道了什么,临死之前又说出了什么样的秘密。”
“父君,这些儿臣都可以一一载册告诉您。二十多年尘封往事,剥丝抽茧,您自然可以得见真相。”
君且的脸色慢慢苍白,呼吸急促。二十多年,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原来从一开始,你回来就是为了……复仇!”张若兰恨道。
君烨转身,神色微微扭曲,“复仇?”
他忽然轻笑。
“还不够。”
他要亲手送这些人下地狱,同他一样,成为魔鬼。
“哈哈哈……”
“那你可真蠢呐!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没找出来杀了江月眠的是谁!哈哈哈!”
“贱妇!说,你还知道什么!”君且红着眼睛,恨不得立刻杀了张若兰。
君烨用力几分,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死死压抑着心底的杀意。
“君且,你休想知道!你这辈子都休想……”
还未等张若兰说完,君烨反手将手中的剑插进了她的左手。
然而,此时一道女声幽幽响起,像是一缕清风无端闯入了这场混乱洪流,显得格格不入。
“圣上。”
“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