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少,都是关于“清元门少主和容家小爵爷”。
南弋抬脚下马,深深看了一眼容浔,一切尽在不言中。
容浔看着南弋走进客栈,紧紧握着缰绳,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情绪。
其实他还是骗了她。
诱她来容家驻地见他,坐实流言之实,更多的原因是……君烨。
君烨身为太子,当殿求娶于她,心思昭昭。
君且要顾及皇家脸面,也要维护君烨,必然会主动召见他。
御林军的队伍走远,朔风站在一处阁楼上,目光阴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来。
“热闹才刚刚开始呢……”
这些人,总归要一个一个再无翻身余地。
*
南弋刚进客栈,突然被门边站着的人伸手用力一把拉了过去,双手被反扣在身后,挣脱不得。
她被那人紧紧拥入怀中,一阵清冽的松香包围着她,男子不断起伏的呼吸声里隐隐藏着怒气,却又克制地不敢多用几分力气。
箫瑜压着身侧的剑,冷厉的目光盯着那人。
“……放开。”
南弋微微挣扎,沉着眸色冷声道。
君烨喉结上下滚动,气息微乱,手上的力道依旧没有放松。
“不放。”
南弋察觉出今日君烨似乎有些反常。他从前一向矜贵自持,如何有这般失态过?
“今日我累了,不想同你动手。否则我能让你这般困住我?”
事实上,她也没有想到君烨会有这般猝不及防的动作。
这才没来得及反应。
君烨身上有特殊的松木香气,她刚进门便察觉到他在这里。
“我再说一遍,放开。”南弋有些不耐烦。
“不放,就不放。”
头顶传来君烨低沉微哑的声音,酥酥绵绵,有些无赖,又带着贪恋。
南弋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闭,一个用力踩在了君烨的脚背上,丝毫没有留情。
她用了八分力道。
要是用十分,她定是要踩断他的脚背!
武力最能解决问题,她还废什么话!
君烨倒吸一口冷气,吃痛放开了手。
她还真是能下得了……脚。
南弋轻哼一声,转身去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个干净。
“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就赶快走。”她一把将茶杯扣在桌子上。
这是她的地盘,又不真的是客栈,这厮想来就来?
君烨沉了些许脸色,定定地看向南弋。
“看什么看?”南弋被君烨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
“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君烨走近一步,眸色漆黑,像是在质问。
“让你不要插手容家的事,你非不听我的话是么?”
“你要是想同我谈这些,那你趁早省些口舌。”
君烨依旧是一身素衣,看不出胳膊上有伤口,同昨夜她见到的判若两人。
他幽暗的眼神深深看着她的眉眼,衣袖中的手微微收紧,连同胳膊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痛。
“你还是一心帮他是吗?你就那么在乎他?”他的声音格外嘶哑,像是带着挣扎。
南弋靠着身后的桌子,颇有兴味地看着如今君烨的这番摸样。
怎么,他真的……吃醋了?
好啊。
不过,这与她有何干系?
她想要的他不给,那他想要的,她自然……摔碎了给旁人也不会给他。
这便是她的报复。
南弋细眉轻挑,眼中带着戏谑,她微微勾着唇角看向他,柔声道:“我帮他,自然是我在乎他。”
“明日城中或许就有新的传闻,太子殿下大可以好好听听。”
君烨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似乎不甘心地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点破绽和虚假,迫不及待给自己寻得安慰。
可是……
没有。
君烨握紧衣袖中的手,伤口处温热的鲜血慢慢渗了出来,可这点痛,不及他心底的百分千分之一。
他的眼角染上薄红,眼眸渐渐失去温度,结上一层冰霜,晦涩不明。
他看着南弋的脸,嗓音低哑微沉,一字一句道:“你在乎他,却一定救不了他。”
“南弋,你会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