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却也不甚在意,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诸位何须在意太多,举杯痛饮,岂不快哉?”
“嗯?陈兄好文采!”赵弘毅大感震惊。
此前那段有模有样吟诵的小诗无甚出彩之处,却不想于这闲谈之中的无意之语,竟有如此诗情画意。
当真是令人心中诧异,顿时好感倍增,便也不再追究他的身份。
酒宴过后,赵弘毅兴尽回府,借着兴致,提笔蘸墨,将陈浩在之后的交谈中不时吟出的诗句尽数落于笔下。
“此人,当真是好文采!”
赵弘毅再次感叹道,忽然他猛地一拍额头,痛惜道:“诶!怎的如此蠢笨,竟忘了问他家世居处,这今后恐再难相见。”
赵弘毅随手吟了一杯桌上的热茶解酒,而后推开木窗,望向窗外不大不小,慢慢飘着的雪花,轻声叹道:
“游历四方,当真会有那般多的趣事吗?”
无人回应他。
只有风雪呼啸。
然而他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一时难以割舍。
也是在这一两日内,与赵弘毅所见不同的是。
陈浩在面对礼部司主事蒋平与马天放二人时,不复潇洒,多是谄媚。
而且极为老练,闲谈中从没提过银票、瓷器等等利益,却是句句都说在了蒋平、马天放二人想吃拿卡要的心坎儿上。
而陈浩所求也没有多难办,只是希望二人能交给朋友,就这么简单。
蒋平、与马天放本着为官者为钱的原则,舒舒服服地接下了陈浩的奉承。
二人自诩聪明,于事无碍。
却不想想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蠢人甘心白白给别人花费大把的银票?
如果这个问题问到陈浩,那么他会很肯定地回复道:总是有那么几个蠢货的,不然这些贪官哪儿来的侥幸心理?
是夜。
曹阳还在书房中潜心研读关于朝堂的所有政策,以及相应的,海量的策论,以及最后的选取与落实等等。
春花轻轻叩门,端着一砂锅的生姜银耳汤走进来,并将一封信交给曹阳。
信是陈浩所写,上面详尽的记载着他这几日与赵弘毅,蒋平,马天放三人分别接触时的所有反应,并附上自己的判断。
最后请示曹阳该是何时引发矛盾,好让这场戏正式开幕。
曹阳提笔蘸墨,在一张空白的信纸上写下两句话。
一句是“若即若离,切勿过频”。
一句是“临春之际,自有安排”。
笔墨吹干,装好。
春花这时也才好巧不巧地盛好一小碗生姜银耳汤,走过来递在曹阳面前,甜甜笑着说道:“殿下,小心烫。”
曹阳看了她一眼,笑着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调趣道:“我家春花现在知道避嫌了都?”
“殿下~天色已晚,王妃还在房中候着呢。”春花说是这么说,却是瘫软着曹阳的怀中,不愿起身。
曹阳拍了拍她愈发圆润挺翘的美臀,道:“去和秋月准备个大些的浴桶,本王今夜要水龙戏珠。”
“戏珠?”
“对,以一敌三,誓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