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你便接连遭遇毒针夜袭,与纵火围困两次袭杀,你应该警醒。今后定要多加修持武艺,不管去哪儿,随身都要带着护卫,一应饮食也需谨慎。”
毒针夜袭是应是北齐暗探,纵火却是曹阳自导自演。
虽然曹阳自认从证据上来说很难有人能抓到自己的把柄,但毕竟死的是阻碍自己的张成道与孔沐言,无论怎么遮掩,都会让人心生怀疑。
就像此时此刻,皇帝老子何尝不是看破不说破,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
因此,曹阳也只当纵火与自己无关,只当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拱手回道:
“儿臣定谨记父皇教诲。”
曹德孟又说道:“此次差事你办得不错,分寸得当。看来这些年你也不是真的虚度,已然能独当一面了。”
“儿臣惶恐,不敢当此盛赞。”曹阳躬身行臣子礼,态度恭敬至极,即便弯腰也是难掩惶恐。
独当一面,可不见得一定是个褒义词。
见曹阳并没有骄傲,曹德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适时地露出一抹温情笑颜,说道:
“此次随军北上,你可还算舒心?”
“承蒙父皇挂念,孩儿一切安好。”曹阳也顺着换了谦称,与皇帝老子闲谈几句,而后识趣地躬身告退。
离开皇宫,回到王府。
曹阳又去拜见舅舅柳公明,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详细相告,包括纵火一事也没有隐瞒。
柳公明听后,沉默了一段时间用来分析,而后说道:“孔家在云州境内根基深厚,你短时间内可以携势倾轧一二,但终究只是一时之计。必须做好长久打算。”
曹阳说道:“所以我才那般果决的设计杀了孔沐言与张成道二人,只待前线建功,便顺势推举贤良出任庆安县令。”
“只是,我今日下午入宫,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及此时,这才来与舅舅商议此事。”
柳公明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此事急不得,不过我任户部侍郎,倒是可以想办法再拖一拖,这段时间务必要抓紧时间寻得贤良,否则孔家必会重新补上空缺。”
曹阳轻轻点头,道:“人选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时间方面没法把控。可若是换了其他人,又未必敢与孔家叫板,也扛不住孔家的攻讦。”
柳公明问道:“同时满足敢得罪孔家,且不怕孔家这两个条件的人还真的很少,不知殿下所说的人选是何人?”
曹阳说道:“前庆安县两税使,洪晨。”
“原来是此人。确实可以胜任庆安县令一职。”柳公明面路露恍然。
曹阳问道:“舅舅也知道此人?”
柳公明说道:“他可是这数十年里,唯一一个得到万民伞的地方官员,谁又能不知道呢?”
曹阳不禁挑了挑眉,说道:“这么说来,庆安县令非此人莫属。否则孔沐言与张成道二人可就白死了。”
柳公明摇头失笑,道:“但愿如此吧。”
当夜卯时。
曹德孟从椒房殿的软玉温香中醒来,正要洗漱时想起曹阳昨日献上的礼物,便唤人将其取来。
混合粉末在唾液的作用下,迅速变成膏状泡沫,又在猪鬃牙刷的刷洗下让口腔获得从未有过的清爽感觉。
“唔,还真是不戳”
曹德孟仰头咕噜噜地漱口完毕,拿着牙刷仔细查看,自语道:“看着简单,可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袭青纱半遮春光,卞皇后起身来到身边,问道:“陛下,这是什么?”
曹德孟说道:“昨夜魏王献上的牙刷。你也有份。”
卞皇后温婉一笑,道:“是吗?看来魏王是有心了。”
曹德孟轻轻嗯了一声,抬头望向殿外尚且黑蒙蒙的天空,道:
“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