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为许夫子没差点将我那院子给掀翻了。”
说起此事,周伯庸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现在还在嗡嗡嗡的响。
他倒是没想到这两人明明都是翩翩公子,这吵起架来倒是好不逊色于那市井泼妇。
悠悠三人:“……”
“这薛礼啊,在他面前提一句许家人,怕都要翻脸。”
“若非伤得严重,下不来床,早就已经离开了。”
“也是后来我同他说黎家明也是因为得罪了权贵,没地方可去借住在我那儿,他这才放下了一些戒备之心,同我说了他的遭遇。”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又恐生出更大的事来,便提前来将此事告知。”
“对了,薛礼还说,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人不少,只不过那些人被人替换了名额也不敢吱声。”
“都是有家有儿的,不像他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怕,就算拿他这条命去博一博也得将许相子党拉下马。”
时宴宁:“这……倒是挺硬气的啊,这样的人若是做了御史的话,怕是得在朝廷上怼天怼地了。”
莫临渊接了一句,“不知变通,光靠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和孤勇,能不能走到那个位置还不一定呢!”
这为官的人,谁不会审时度势,长袖善舞?
薛礼这样的,还是棵小豆苗呢,怕都被人捏死了,哪还有他什么机会?
这世间可是残酷得很。
像他们……无非就是生了一个好人家罢了。
对莫临渊的话,时宴宁不置可否下意识的望向莫临渊,“这件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莫临渊白了一眼,“你是官,还是我是官?”
时宴宁摸摸鼻子,“你可是锦亲王府的世子,你这世子的权利可大得很,我这大理市少卿见你不也得退让三分吗?”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锦亲王可是掌管着皇家三分之一的龙卫的。
而这锦亲王世子从小便身负使命!
这也是这世子之位如此重要的缘故。
莫临渊默不作声,只定定的看他,“你有何妙计?”
时宴宁困倦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道:“妙计什么的没有,想睡觉。”
莫临渊:“……”
莫临渊将眸光望向了悠悠,悠悠登时一个激灵,略带兴奋,“哥哥想让悠悠做什么?”
“你去稳住那薛礼,这件事事关太子,便交给太子去查一查,最好是能够将所有被替换了名额的学子给聚起来调查一番。”
“至于秋闱事宜,请许相暂时退避。”
时宴宁反对,“这若是别人就打着这样的主意,那岂不是要将这样建工的好机会让出去?要知道这能主持科举的大臣,功绩可不小。”
“再有,一出这样的事,许相就退避,岂不是要被人说是心虚?”
“许相是在乎那点功绩的人?他这都主持秋闱和春闱多少年了?差这么一次?”
“嗯。”周伯庸也赞同莫临渊,点点头,“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许家不仅有许相,还有一个许夫子,这两人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千千万万的学子和门生。”
“若此次许相被爆出舞弊的事件来,那前些年所有的政绩都将受到质疑,届时便是一场大乱。”
两个书生的争辩已经够烦了,若是一群书生,几百上千张嘴在这京都里吵起来,怕是这京都都没有什么安宁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