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对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自傲,可见这个名字应该具备些许威严。
籍籍无名者在尘埃中卑微,寻求一个名震天下的机会。
源稚生不由想起昂热独自奔赴日本时,几位家主的惊撼。
你以为昂热所尊受的单单是秘党的尊敬嘛,他的敌人一样尊敬他。
弗里德里希·冯·隆,他是谁,他认识自己,而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
出于礼貌,源稚生只能保持沉默。
“没听过这个名字吗?”弗里德里希·冯·隆猜出原因,他不介意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一直躲着,做些赎罪的事情。注定我不会像我的好友们那般让人铭记,鬼,路山彦,梅涅克·卡塞尔……”
源稚生听到后面的这些名字,想起些什么,又没那么清晰。
初代狮心会,他曾听犬山贺讲过。
夏之哀悼葬送了整个狮心会,昂热是唯一的幸存者,这是明面上世人所知晓的。
可源稚生还听韩秋讲述过另一个版本,夏之哀悼是龙类摧毁狮心会的阴谋,是天空与风之王、加图索家主对梅涅克·卡塞尔的忌惮。
那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能让龙王级别的目标产生忌惮。
夏之哀悼并非凑巧,而是有心为之的灾难,导致初代狮心会覆灭的原因在于有叛徒帮助龙类实施计划。
“你是那个狮心会的叛徒吗?”源稚生还是问出了口。
轮到电话那头沉默了,长久的沉默后重重地叹气。
“昂热告诉你的吗?他还是这样定义我。”弗里德里希·冯·隆的话语里充斥一股不被理解的悲伤。
“韩秋告诉我,夏之哀悼的本质是里外勾结,为的是杀死梅涅克·卡塞尔和夺走一颗黑王的卵。初代狮心会有叛徒,他没有告诉我是谁,你的出现免不了引起猜测。”源稚生解释:“昂热校长没有跟我提到过任何关于你的事情。”
弗里德里希·冯·隆又是一声叹息,带着对往事的放不下,“我时常会梦到那一天,正确与否,已经随时间失去争论的意义了。”
“昂热校长跟我说,尼德霍格的事情,你会告诉我。”源稚生回到重心。
“那从来不是什么尼德霍格的事情,那是夏之哀悼的真相。深埋心底,不为世人所知。”弗里德里希·冯·隆忽然轻笑起来:“说说也无妨,我一个人实在是无力阻拦眼下的状况,支援部队出发了吗?”
源稚生意识到弗里德里希·冯·隆对现在的局势很了解,大概率昂热跟其已经联系过。
至于是什么时候,源稚生懒得去想。
“学院的剩余人手已经全部出发,目的地,剑桥。”
计划是昂热校长一手安排的,源稚生所掌控的蛇岐八家没有被调动。
对于昂热校长的安排,源稚生知之甚少。
“很好,希望能解决这些麻烦。年轻人,帮我个忙,如何?”弗里德里希·冯·隆带着恳求。
“您说。”
“记录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如果可以,就让它随历史传递下去。我没什么好去辩驳的,至于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交予后人评价。”
这是一个曲折的故事,弗里德里希·冯·隆讲与源稚生听。
在电话里能听到风在呼啸,街道上四散而开的人熙攘混乱。
……
弗里德里希·冯·隆,昔日秘党成员,初代狮心会一员。
甘贝特侯爵的学生。
要说头衔,我也有不少。
可那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今没什么人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