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叉着腰，气势十足。
大卫站在他一旁，两人像门神似的堵在路口。
但两人的气势没能坚持太久，在看到高远的那一刻，两人双双破防了。
“高远？”
“真的是你？”
高远抬头笑笑，十分稀松平常，“约翰先生，大卫先生，你们也来吃饭？”
约翰和大卫笑不出来，此刻两人脸上纠结的表情泄露了心内的复杂情绪。
“不是，高远你怎么在这啊？”
“昨晚那碗糖醋里脊不会就是你做的吧？”
高远淡定点头，还不忘问问食客的反馈，“口味怎么样？”
约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说不好吃，那是违心的话。
说好吃？那不是鼓励他继续杀戮吗？
约翰一时间没了言语，心情复杂地看着高远在三轮车前忙活，“你又做什么？”
“今天上两道新菜，红焖羊肉和水煮肉片。”
高远手脚麻利地把大山他们处理好的猪肉拿过来切好，下锅翻炒。
约翰忍不了，正色道：“高远，你知道这些野猪羊都是远古品种吗？”
“哦。”
“你知道它们有多么珍贵吗？”
“哦。”
“你知道我们应该保护这些动物吗？”
“啥玩意？保护？”这下不用高远哦，亨瑞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保护啥？它们糟蹋我的庄稼，把我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全都吃光了，我还保护它们？”
约翰吓了一跳，声音也不自觉放轻了一些，“可他们是稀有动物！”
“再稀有能有人的生命稀有？我呸！你要保护它们，那我们就得饿死。”亨瑞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哦，不仅是我们饿死，你也得饿死，你不会以为大米会自己从超市货架上长出来吧？”
约翰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眼前这人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他深吸一口气，“麻烦你说话尊重一些，我只是想做我的本职工作，保护好动物罢了。”
约翰掏出工作证给他看。
亨瑞从第一眼看到约翰就觉得不喜欢，他伸出手指头，差点戳到约翰脸上，“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应该保护的是我们这些种地的，而不是什么畜生！”
亨瑞越说越生气。
旁边排队的食客也纷纷为他打抱不平。
“麻烦这位先生让让，别耽误我们排队。”
“就是，我们排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高老板来，你可别把我们大厨吓走了。”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让开，该轮到我了！”
约翰和大卫被众人推搡到一旁，正要据理力争，就听滋啦一声响。
高远的水煮肉片已经做好，在肉片上撒上辣椒粉和蒜蓉，最后拿热油一浇。
只听滋啦一声，浓郁的肉香一下子蹿了出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约翰到嘴边的话直接抛到脑后，他直勾勾地盯着那盆肉，“这是啥？”
“水煮肉片，你尝尝？六十八刀一份！”高远笑眯眯地把碗端到他跟前。
约翰直觉想拒绝。
他可是来保护动物的，若是带头吃肉，那成什么了？
这跟毁他道心有什么区别？
可水煮肉片近在咫尺，他嘴巴不受控地开始分泌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