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征四郎隐约觉得，上一次这么跑，似乎并不遥远。
对了，在满城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疲于奔命，气喘吁吁，甚至趴在地上呕吐。
那群敌人在后面疯狂地追逐他们，像是狼群一般，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现在这种感觉再一次到来了，板垣征四郎转过头去，便看到溃败的日军部队，像是羊群一般。
和初入中国的时候不同，在四旅的连续攻击之下，这些日军像是一群绵羊，一群被狼群追逐的绵羊。
绵羊是无法战胜狼群的。
板垣征四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狼狈到这种程度。
“收拢溃兵！收拢溃兵！！！！”
他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冲着四周的士兵大喊起来。
一些日军士兵此刻也耗尽了体力，听到命令之后，倒还保持着清醒，开始慢慢聚集在一起。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引擎的咆哮声，从不远处的薄雾之中传来。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板垣征四郎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此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保留住手下的这支部队。
“什么声音？”
他转身问道。
却没有人回答他，田中治不知所踪，甚至整个指挥部的参谋们，都已经找不到了踪影。
他只能找到一个通讯兵。
可在这个地方，通讯兵又有什么用处？
他们的电报已经无法发送出去了，甚至其它部队给他们发送的电报，同样无法被接收到。
此时的他们，在通讯水平上，已经倒退到了冷兵器时代。
“轰轰·····”
那声音更近了，也更加真切了。
此时的板垣征四郎可以确定，那是某种汽车，或者是卡车引擎咆哮的声音。
只是这种声音忽远忽近，在薄雾之后隐匿，他无法看到声音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楚天将红外夜视仪收起来，在薄雾之中，他也可以利用这种设备，发现日军所在的区域。
追上这股溃散的日军并不困难，他们的山猫全地形车，承载着大量的突击队员们，顺着公路追击，便能找到这些日军的溃兵。
大量的日军溃兵，都已经聚集在这一片区域，算是被稍微收拢了起来，只是还没有重归编制。
若是给他们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重新恢复编制，那这支日军哪怕丢盔弃甲，仍旧具备战斗力。
可楚天也不会给第五师团这种机会了。
他进入系统空间之中，果断选择了系统之前奖励的“地毯式轰炸”
之前楚天就用过这种地毯式轰炸的技能，在那一次从万柳镇返回，突破日军21旅团防线的时候。
如今再一次使用，竟然还是落在日军第五师团的头上。
不得不说，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楚天收起这些想法，便在系统提供的地图上，选定了轰炸的区域。
地毯式轰炸的区域，此刻恰好覆盖在了鬼子聚集的公路以及两侧，宽度三百米，长度则超过了五百米。
摁下启动键之后，系统声音传来。
【宿主已经使用地毯式轰炸技能，正在呼叫轰炸。】
伴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一阵嗡嗡的声音，就从远处的天极传来。
这个时候的日军更加迷惑了，如果说之前的轰鸣声，听着像是汽车引擎的话，那现在传来的轰鸣声，就像是飞机的引擎了。
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很显然是大批的轰炸机或者是战斗机群。
板垣征四郎听到这声音的刹那，先是狂喜，以为是航空兵支援过来了。
可他旋即意识到，他们的电报早就发布出去了，航空兵部队不可能支援到这个地方的。
可这个时候引擎的轰鸣声，仍旧在持续着，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对·····”
板垣征四郎嘴角呢喃着，抬起头来，一阵阵呼啸的声音，便在此刻传来。
那是航空炸弹在投掷下来的时候，和空气剧烈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这些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边，如同是丧钟鸣响。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顷刻之间便将楚天之前选定的区域彻底覆盖。
刚刚集结起来的日军，甚至来不及进行任何有效的隐蔽，便被头砸落下来的炸弹淹没。
不断爆炸产生的蘑菇云，像是巨大的红毯，从这头铺展到另外一头。
在爆炸的红毯铺展开的瞬间，正面的那些日军部队，则好似被淹没在洪水海啸之中。
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绝望的惨叫，一切便在巨大的冲击波席卷之下被撕扯粉碎，甚至包括他们肮脏的灵魂。
楚天带领突击队的队员们，都躲藏在山猫突击车的后面。
那巨大的冲击波，席卷着骇人的气浪，甚至将周边树林的叶子吹落，将枝丫吹断。
他们的山猫全地形车，此时成为了最好的掩体。
轰炸只有一轮，可效果显著。
一轮轰击之后，肆虐的冲击波，甚至将之前龙在这一片区域的薄雾都给吹散了。
楚天拿起望远镜，便看到前方满是弹坑的公路，还有两侧。
见不到日军，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
他很快意识到，或许是地毯式轰炸之下，这些没有掩体的小鬼子，大部分都已经变成了飞灰。
“过去看看，碰见能动弹的鬼子直接干掉。”
楚天命令下达，士兵们便乘坐着山猫全地形车，直接向公路行驶而去。
进入被轰炸的区域，他们这才看到日军的尸体。
不过，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尸体了，因为大部分都已经破碎不堪，被扬起来的焦土掩埋，只是露出某个肢体在外面。
还有一小部分残存的日军，似乎想要抵抗。
可方才爆炸的余威，让他们大脑嗡嗡作响，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分清楚眼前的情况，便已经在清脆的枪响中被击毙。
乘坐着全地形车的突击队员们，手中的冲锋枪，几乎一刻不停地响着。
“哒哒！！哒哒！！！”
基本都是点射，主要是给那些残存的鬼子补枪，亦或者是将一些还在呻吟的鬼子伤员干掉。
枪声回荡了半晌，楚天的目光则在这片区域搜索着。
依靠着“索敌”能力，他可以找到视线范围内，日军的高级军官。
他在想，板垣征四郎那个家伙，会不会也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