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前老大，”谢必安恭恭敬敬，“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
秦尚远从各种碎片信息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阴曹地府真正的老大。
十殿阎罗都是这位大帝手底下的打工鬼。
不过如今想必也……
谢必安长叹一声，没再多说。
“恩公随我来。”
……
……
“诶？秦老弟，有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我啦？”
正在恢弘殿内指挥着鬼差们整理文件的蒙哲惊喜地回头。
西装革履，除了面色和其他地府阴官一样有些许惨白之外，这位蒙大哥看起来气色不错。
“蒙大哥。”秦尚远简单打了个招呼，“听谢主任说你在深度搞什么建设……我就过来看看。”
“大帝宫神弃之夜后就废弃了，现在整个地府的办公区域都集中在深度3，那里比较接近现代的环境，还有wiFi。”
蒙哲哈哈笑道。
“我就是来这里整理一些旧时代的文件，方便集中存档，整理好之后地府的新档案库就完工了，然后就是集中录入信息，进行无纸化改革。”
“不久之后，手机和电脑就会在地府普及了。”
“蒙大哥你这……”
蒙哲一愣：“不行么？秦老弟，你觉得哪里还需要改改？我按约束局的架构来的，各个部门职能分明，勾魂部、审案部、轮回司……”
“没没没，”秦尚远连忙拉住蒙哲，“蒙大哥你做得已经很好了，现在也算是井井有条了，继续加油！”
一听秦尚远没意见，蒙哲就放心了。
“小亦他们过得怎么样？”蒙哲免不得担心起弟弟来。
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和活着没区别，但毕竟还是阴阳两隔。
而且自从被十殿选中成了阎罗，他灵魂上和家人的缘丝就已经断净了，他也就再没有和小亦他们做家人的可能了。
“一切都挺好的。”
蒙哲听到之后，终于彻底放下心。
他想了想，又将秦尚远悄悄拉到一边。
“秦老弟，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咋了蒙大哥？”
蒙哲目光瞬间变得严肃。
“跟我来。”
蒙哲嘱咐谢必安接手旧殿内浩瀚如烟的文件整理，随后就拉着秦尚远朝殿外走去。
两人骑上灰白的马匹，疾驰在平坦荒凉的大地上。
巨大的月轮沉在天际线边。
蒙哲带领着秦尚远一直向西，那座绵延百里的恢弘宫殿，逐渐在秦尚远的视野里变成一条淡淡的黑线，直至消失。
“吁——！”
蒙哲勒住马匹。
停在了一片荒凉的碎石滩上。
秦尚远跟在蒙哲身后也下了马。
这里，就是这片极尽辽阔大地的尽头。
雾。
无边无际的雾墙。
像是来到了世界的边界。
哗——
哗——
哗——
秦尚远看向脚下。
冰冷的潮水从迷雾中涌来，冲刷着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