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空气骤然陷入寂静。
许久，桑棉抬起头。
神色恍惚的看向对面的楼瑜。
一室暗色中。
少年眉目低敛，幽蓝浮动的清冷墨瞳凝视着他。
画面重叠交错。
怔忪间，桑棉又看到了熟悉的画面。
死亡，结束，离别。
回过神后，桑棉本能的想要倒退。
却反被按住手腕。
“夫君。”
楼瑜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接着稍稍用力。
主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颈间。
掌心贴着脖颈。
隔着冷白肌肤，桑棉甚至能感受到血液流动的速度。
此刻，清冷少年微微垂眸，目光流连在他的眉眼间。
似是在不舍。
但最终，楼瑜也只是收回视线。
轻声道：
“趁现在，杀了我。”
了结了这场他不想醒来的妄梦。
语落，桑棉还没回答。
旁边的桑榆先激动了。
“动手啊！你倒是动手啊！”
桑榆趴在地上，冲着桑棉大声道：
“只有杀了他，你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如若不然…”
“你就会同其他人一样，被困在这里。”
无法轮回。
无法转世。
甚至不过百年，魂魄也会被墓室的磁场同化。
成为游荡其中的活死人。
听完桑榆的话，桑棉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他低垂着眸，优先看向楼瑜。
良久后，才慢吞吞的问：
“他说的，是真的吗？”
顿了顿，桑棉又补充道：
“一直留在这里的人，会被同化吗？”
楼瑜并未否认。
漠然道：
“桑玉树以人为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