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补一枪,没想到那家伙反应很快,坐在地上拉过肩头的M4对着我疯狂开火,我不得已只能往左翼横切,如果迎着敌人跑直线,肯定会中弹。
格雷趁机起身,掉头就跑,身边的部下连看都没看一眼。
子弹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身旁的树上,我飞快的向前跑不敢有丝毫停顿,心里默默数着。
几秒种后,枪声戛然而止,M4传来撞针打空的声音。
等的就是现在,我飞身跃过一处壕沟,人在半空对着换弹匣的敌人甩手就是三枪,落地之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向格雷追去。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失手,以后就不用干狙击手了。
一口气冲出丛林,远远看到格雷跑在前面,相距不到五十米。
“站住!”我大吼一声,对着他后背开了两枪,可惜超出了手枪的射击范围。
他像没听到似的,玩命的往前跑。
“狗杂种,看你往哪儿跑!”我深吸口气,甩开两条长腿紧随其后展开追击。
可惜,干掉警戒的哨兵之后,我就把狙击枪扔了,身上只带了两把手枪,没办法,狙击枪太长,不方便在丛林中奔跑,要是大宝贝在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从山洞那边一直追到这里,我们已经连续奔袭了几个小时,双方的体力都消耗很大,到了这个地步我的体能优势就展现出来了。
追击过程中,我的速度明显更快,眼看越追越近,当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十米的时候,我抬起格洛克17,瞄准格雷的后背开了一枪。
感谢上帝,一击命中,格雷像被撞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地。
我知道这一枪要不了他的命,飞快的冲到近前想补上两枪,结果倒地的格雷突然从右侧草丛站起,手里同样握着一把手枪,对着我狠狠扣动扳机。
在他抬手的瞬间,我就地一个翻滚,躲过了致命的子弹,随后蹲在草丛里,向他的位置连续开火。
格雷也不甘示弱,我俩中间隔着一片草丛,谁也看不见谁,凭着枪声判断位置,展开对射。
子弹在我身边嗖嗖飞过,草丛都被放倒一片,直到打光所有子弹才停下来。
缓缓站起身,我们隔着草丛对视。
“以前没见过你,送葬者的新兵?”格雷也不打算逃了,扔掉打光子弹的手枪,摘掉头盔露出那顶拉风的绿色贝雷帽。
“送葬者雇佣军新兵狙击手,代号刺客,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绿扁帽格雷中校?”我把手枪插回枪套,摘掉头盔扭了扭脖子。
“你听过我的名字?”格雷面露惊讶,以为我不认识他才敢追的这么紧,要是知道他的名号,早就吓跑了。
“当然,我成为雇佣兵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杀了龙王,我也没机会加入送葬者。”我这话是在诈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龙王的死跟他们有关,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
“那个被炸死的狙击手吗?听说连尸体都没找到,太可惜了,不过你的下场会跟他一样。”格雷嘴角挂着冷笑,拔出了腰间的Buck184求生刀。
“呵呵,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就过分了,知道你的小队为什么总是战败吗?因为你这个队长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我拔出M9军刀,伸出舌尖舔了舔刀刃。格雷的话已经间接承认,他们就是炸死龙王的凶手。
“有没有高估,试试就知道了!”格雷说着话,径直朝我走来。
“龙王的仇由我来报,再合适不过了!”我轻笑着闭上双眼,口中喃喃自语。
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冰冷的目光充斥着杀意。
“当啷!”一声脆响,两把军刀撞在一起,带起一连串的火星。
格雷率先发难,他的刀法是纯粹的军队杀人招式,没有技巧可言,刀刀直奔要害。
我挡开一刀之后,没有主动进攻,而是连连后退躲闪,经过一番试探,了解了他的大致路数。
随即闪过一刀,反手划向他的手腕,这一下突然反击又快又狠,吓得他连忙缩手,我趁机握紧刀柄向前一送,刺向他的喉咙。
格雷扭头躲过,一个漂亮的转身,手肘狠狠砸向我的太阳穴。
我猛然下蹲,手里的军刀顺势划过他的大腿,迷彩裤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线。
格雷倒退两步低头一看,右腿划开一道五寸多长的口子。
“这就是你的实力?”我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满脸不屑。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格雷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阴冷的目光突然一凝,毫无预兆的猛然甩手,军刀脱手而飞,直刺我面门。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们只有五步距离,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我下意识的抬手抵挡,刀尖刺在我的护腕上掉落在地,与此同时,格雷飞身而上,一记重重的膝盖,狠狠撞在我胸前。
这一下势大力沉,我被撞飞五米多远,落地翻滚两圈才稳住身形。
以前挨这么一下,就算扛得住也得吐点血丝,如今只觉得胸口肌肉隐隐作痛,胸中气血稳定,仿佛有一团热气在保护内脏,同时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硬气功?被打这一下,我反倒有所感悟,似乎摸到了一点窍门,明白该怎么利用这股气了。
可惜格雷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一击得手迅速跟上,趁我没缓过劲来,手中寒光一闪,多了把跳刀,锋利的刀刃直接刺向我的脖子。
电光火石之间,砰一声闷响,在刀尖距离我的皮肤不足一厘米的时候戛然而止,我死死扣住他握刀的手腕,令他不能寸进分毫。
“游戏到此结束了,格雷中校!”
我冰冷的吐出一句话,手指在他脉门上用力一捏,整条手臂吃痛,跳刀顿时掉落在地。
随后我扣住其手臂一推一送,用了招分筋错骨,直接把他胳膊卸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叫出声,但老兵终究是老兵,痛苦没有让他屈服,反而使其凶性大发,张开大嘴一口咬住我的肩膀。
这一下猝不及防,我没躲开,强烈的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清晰的感受到牙齿刺破肌肉组织的过程。
隔着衣服咬人是大忌,我猛然一抖,扯掉了他四五颗牙齿,同时也咬掉了我一块肉。
看着满嘴是血的格雷,我心中升起一阵悲哀,这是他佣兵生涯最后一次展露獠牙。
没给他再次反抗的机会,我走到身后,手指套上爪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抹,整个人顿时没了动静。
以这种方式落寞,对他而言,不知道算不算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