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孔比起三千年前少了几分温润，多了些沧桑与坚毅，整个人显得更加耐看，简直百看不厌。
此刻，洛菁菁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王宗泽的模样。
王宗泽同样容貌不俗，但是自从他疯魔了以后，便整日不修边幅，蓬头散发，形如乞丐，与被刚刚放出来的风凌太子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为曾经英姿勃发的天宗道子，如今位高权重的天宗大长老，洛菁菁每每看到他那个样子，也时有可怜之情。
其实，有时胜利者的姿态，也并非好看。
良久，洛菁菁收回心绪，不知为何，每当她想起王宗泽时，对于风凌太子的态度总会发生些许变化。
就像是满腔的热情与爱恋突然降下丝丝冷雨，虽然影响不多，但终归影响到了她。
洛菁菁扪心自问，这些年里，王宗泽对她确实很好，虽然她只是妾，但是王宗泽从未娶过正妻。
她在整个陨玉之境享受着崇高的地位，在王宗泽的庇佑下，没有人敢冒犯，她的娘家也在王宗泽的提携下，整体实力与地位不知上升了几个台阶。
王宗泽一直痛恨她不爱他，时常不分缘故对她痛口大骂，但每当他发疯到无法控制行为的时候，他宁可伤了自己也不肯伤她分毫。
然而待王宗泽冷静过后，有时洛菁菁看着王宗泽狼狈的样子也会心疼他，主动想要为他疗伤，面对的却是王宗泽无尽的谩骂与冷漠，常令人始料不及，手足无措。
王宗泽妾室成群，曾有宠妾看不惯王宗泽对洛菁菁的偏爱，仗着王宗泽的宠爱私下找过洛菁菁麻烦。
洛菁菁没有放在心上，但王宗泽得知后却大发雷霆，诛了那名宠妾的九族，至此所有妾室都对洛菁菁毕恭毕敬。
在陨玉之境，没有人敢说洛菁菁一句不好，即使是当今天宗宗主与诸多宗门长辈也对洛菁菁保有足够的尊重。
因为谁都知道洛菁菁是王宗泽的逆鳞，无论他自己对这片逆鳞如何，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触及丝毫。
时至今日，洛菁菁也不清楚自己对王宗泽究竟是一种什么态度。
恨么？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共处，已经淡化到虚无了吧。
那爱呢？
哪怕一点点呢？
洛菁菁并不自知。
不知不觉，洛菁菁再次陷入沉思。
风凌太子安静站在对面，他捕捉到了洛菁菁在看到他之后，美眸里浮现的所有情绪波动。
他不动声色，双手垂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渐渐握紧。
发丝在冰冷的夜风中稍显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