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听完炎王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他嗫嚅着想要解释，炎王已经一挥手：“好了，我是了解你的，你本意是好的，而且这种事……也只有我出面最合适。”
无论何时，炎王的气度都是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
这也是他最被人称赞的一点。
柳华从极度的自满之中清醒了过来，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智者。
等郁郁的柳华离去，炎王自己独自坐了很久很久。
他之前一直是在人族的圈子里打转，哪怕接触了很多仙人，但眼界依旧还是低了一点。
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的眼界，直到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尤其是这一次，那些仙神的谋划，哪怕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依旧让他震怖。
是真的有点恐惧了，以天地众生为棋子，哪怕是至高的人皇位格，依旧只是筹码和玩具。
他有理由相信，人皇之位落到姬轩辕身上，并不是意外。
那位白骨道君显然知晓很多，甚至早早的就在准备人皇飞升一事，比人皇自己都要早。
反倒是泰山府君，可能只是从长辈那里知道了只言片语，然后开始布局。
这样一想，炎王突然觉得人生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不过提前认识到渺小并不一定是坏事，既然无法改变天地人三界的格局，那就只能自己适应格局。
每一个棋子，又何尝不是执棋人？
至少人皇，是有资格落子的。
他枯坐了很久，然后启程前往泰山。
这个时候，他很想跟泰山府君聊一聊。
泰山府君也没有回地府，自从上次跟炎王走了一圈，他就暂时留在了人间。
因为有炎王的支持，泰山神府总算是得到了人皇朝廷的正式认可。
之前三王的承诺，才算是正式生效。
泰山神府因此开始构建自己的城隍神系，逐渐扩张神权。
这方面，泰山府君是有着天然的优势的。
一部分天庭城隍体系本身就控制在驭神道手里，内部协商自然要容易很多。
地府有足够的筹码进行内部交易，顺利的让泰山府君站稳了脚跟。
而且又有人皇朝廷认可，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搭建城隍体系。
有人有资源又有大义，这只是需要花费时间的事情。
对于地府来说，正好人手多的用不掉。
毕竟天地人神鬼，总有一部分不得不走鬼神一路的。
炎王这一次来，就正好看到了大肆扩张的泰山神系。
如今这附近已经没什么散修居住了，整个泰山范围内鬼神到处都是，正常的修士没几个敢继续靠近的。
对于生死之事，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都会本能的避讳。
于是泰山至上，开始常年乌云沉沉，但反而是另外一种兴旺。
炎王看着这一幕叹息一声，阴司神道的兴旺，可以理解为人道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