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凉半歪脑袋。
严墨咬着唇，重重道：“别死。”
千言万语，一腔叮嘱，最后也只是化作两个字，别死。
也只是别死而已。
许轻舟微微一笑，看着这一张人皮，过往闪现脑中，嘴比较碎，喜欢怼人，平日说话，总是喜欢口吐芬芳……节操极低。
可...
心眼不坏。
重情重义。
百年来，也替自己做了很多事情。
就此一别。
些许不舍。
可是，总好过跟着自己送命的强，严墨不属于浩然，来自荒古，即便自己败了，或者怎么样，永恒殿自不会与他为难。
他的实力。
在仙域只要不作死，那基本也死不了。
所以。
这是于他最好的选择。
许轻舟将羁绊斩断，看似让他自己选，其实却已经提前替他选了。
所幸，老墨不是寻常人，不会意气用事，也不会让自己为难。
抬手。
象征性的拍了拍人皮那薄如宣纸的肩膀，许轻舟说：“走了。”
临转身前，却是想起了什么，指着严墨，“对了...”
严墨心怀期待。
许轻舟目光下行，稍稍撇嘴，眼神带着一丝嫌弃，刻意叮嘱道：“以后，记得穿裤衩，这样不文明。”
严墨：“???”
苏凉凉忍俊不禁，“噗。”
少年微微一笑，没再说半句话，悄然离去。
苏凉凉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严墨下身一眼，笑嘻嘻道：“老墨，别听他的，其实穿不穿都一样，也看不出来，嘿嘿。”
严墨没好气的瞪了苏凉凉一眼，气骂道:
“滚滚滚。”
苏凉凉小跑向前，不忘回头，右手拉住下眼皮，冲人皮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严墨破大防。
无语的很，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嘀咕道：“服气，老子就剩一张皮了，跟我扯什么文明。”
随后眼皮一挑，不服气道：“看不出来？这就只是剩下皮了，要是当初，老子挺起来，能吓死你，小丫头片子，啥也不懂。”
嘀嘀咕咕。
只剩一皮，抬眼看去时，眼前的黑夜里，早已寻不到两人的背影，只剩静夜里一条小河哗哗流淌。
风很凉。
想来那河水也应该很冰吧。
严墨叹了一声气，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话可以乱讲，床可以乱上，可这人情，可不能瞎欠，你要是死了，我老墨上哪还你人情去...”
说话间。
人皮如落叶，随风直入那远山处的云舟群，隐匿身形，寻一地，静待时机。
老墨想。
他应该做点什么。
只要别让许轻舟知道就行，以免他分心。
另一边。
许轻舟也带着苏凉凉来到了那道结界之前。
苏凉凉伸手一摸，便说道：“许轻舟，有结界，这气息，是永恒殿，你猜的没错，他们果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