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然只得暂时搁下笔，喝了一口凉了许久的茶，披上外套，来到窗前，试图做点运动来缓解心理状态。
但那种奇妙的感觉似乎不来自于心理，而是来自于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感觉组成自己的每一个原子都在悸动。
……
脑机接口实验基地内。
在实验室的静寂中，工程师们全神贯注地监视着秦命的大脑活动。
起初，数据显示着完美的同步，仿佛秦命的思维与量子计算机之间建立了一座无缝的桥梁。
孙汉荣和刘行之站在屏幕前，准备一会儿观察秦命第一次进入虚拟世界的样子，看他会不会做出哪些离谱的事情。
史密斯的目光瞥向旁边屏幕上的数据流，那是量子计算机的运算过程转化为可视状态的结果。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瞥，但他的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在飞速运转的数据流看到了一丝异常，就像是远处天空中一朵微不足道的乌云。
秦命的脑电波数据在他的监控屏幕上开始出现微妙的不规律。
这时，初阳也做好了检查和初步治疗，来到监控室，见史密斯目不转睛的盯着数据流，他也看向那个屏幕。
本身就对数字无比敏感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喃喃自语道:“这不对呀，运算过程不应该是这样。”
“这看起来不像是我们编写的算法。”
数据流运算的太快，尽管已经经过了可视化处理，但正常人仍然无法看清数字。
也就是初阳这种对数字敏感的，凭借着强大的直觉才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但他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初阳说这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史密斯听到了，他的表情急剧变化，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就发生了意外。
屏幕上的数据变得混乱不堪，脑电波信号出现异常。原本清晰的波形开始变得崎岖不平，电脑屏幕上显示出错综复杂的数据。
科学仪器传来尖锐的报警声，警示灯在实验室内闪烁，刺目的红色光芒让人心慌。
紧张和慌乱的氛围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工作人员们的手指飞快地在控制台上舞动，冷汗淋漓，他们争分夺秒地检查设备，试图理解秦命大脑异常的变化。
史密斯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不断地调试设备，但似乎无法找到问题的源头，不断变化的数据根本不受他的影响。
实验室内的紧张气氛几乎可以触摸到，空气似乎变得沉重而不安。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刻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工作人员们的心头。他们的脸上带着汗水，眉头紧锁，却无法解决这场突发的危机。
孙汉荣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等他问发生了什么，史密斯就直接大步推开门跑了出去。
他来到实验室，工作人员想给他汇报异常信息，他却直接把工作人员给推开，因为没掌控好力气，直接把人给推到墙上了，不过人并没有受重伤。
史密斯看着所有的仪器终端，蓝色的眼睛在一瞬间充斥满了震惊。
怎么会？
怎么会呢？
这科学吗？
秦命的生命检测和大脑监测仪器显示，秦命的脑电波已经不存在了，整个大脑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电信号！
这意味着什么？只有死人或者是脑死亡的人大脑才会没有电信号！
哪怕是植物人大脑中也是有电信号交流的！
而秦命躺在实验仓里，面容非常的平静，就像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异常。
刘行之刚走进实验室就看到了终端上的画面，整个人如同遭受了巨大冲击一般，站立不稳。
“检查一遍设备，看有没有问题。”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史密斯又跑回监控室，屏幕上的数据流还在运算，而且越来越快。
一个工作人员焦急的汇报道:“史密斯先生，量子计算机的算力已经快达到极限了！”
史密斯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最后靠在墙上才保证他没有摔倒。
“怎么会？”
“这不科学！”
“明明已经检测过了他的脑电波了，量子计算机为什么还得进行运算？”
“量子计算机现在到底在算的什么？为什么会超负荷？”
“百万位比特的量子计算机啊！就算把虚拟世界的有效空间扩大百倍，让天工计划的人都进去也不可能会超负荷！”
听了史密斯的话，初阳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屏幕上运算数据流，半分钟之后，初阳很果断的说道:
“现在运算绝对不是我们的算法，不是我们的模型！”
“但比我们的算法和模型要复杂百倍不止！”
史密斯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了无法抑制的焦虑。
他突然间感到自己置身于未知的领域，面对的是一场超出了他科学理解范畴的事件。
实验室内的混乱和不确定性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孙汉荣直接抓住史密斯的衣领，大声质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这时刘行之两步化作一步的跑了进来大声道:“检查过了，设备没有任何的问题。”
孙汉荣放开史密斯，转而准备去问刘行之，但刘行之看到了屏幕上仍在飞速运算的数据流，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僵持在原地。
“怎么可能？”
“数据怎么可能还在持续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