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到战北寒过来,江清逸脸色骤然苍白。
战北寒手上见过多少血,握着多少条人命,他有几个胆子敢替战北寒教训人!
“王爷——”
战北寒冰冷如玉的面庞沉入轻晃的光影之中,似温玉落于寒水,浑身都是逼仄人心的凛厉。
玄色刺绣暗蟒披风止于平静,脚步也停了下来。
云蓁蓁哭诉着仰头,“王爷。”
战北寒并不理会,狭长冷厉的眸子阴森森的瞧了江清逸一眼。
铺天盖地的威压震慑而来,他骤然清醒,双腿软了下来,恨不能立刻下跪。
“江公子怎么不继续了?”
江清逸脸色灰青,欲要解释,“王爷,我,我没有想过要教训王妃。”
“是么?”
江清逸跪地不敢动。
战北寒摩擦着拇指上的板戒。
“本王是最讲究礼尚往来的,得了别人的,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话音骤落,江洵抬脚便将江清逸踹到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萧宁玉眼中猩红,紧紧攥着手心,默不作声的转身将天香灯捡了起来。
天香灯是每年前去相国寺求来的香火,一年之间,也只有这些能够供奉母亲,如今全撒了。
云蓁蓁捂着脖子,眼中满是冷笑:活该。
战北寒冷眸凝着萧宁玉,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心中顿升怜悯。
“这是怎么回事?”
鸢尾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一切,心中痛恨云蓁蓁和江清逸。
听到战北寒询问,扑通一声,跪在了战北寒跟前。
“王爷,方才这位江公子蛮横无理的冲进来欺负王妃,云小姐又打翻了给夫人的天香灯,在祠堂内大闹一番,求王爷替王妃做主,还王妃和夫人一个公道!”
云蓁蓁立刻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王爷,刚才是姐姐推了我,推搡期间不小心打掉了天香灯,姐姐却要因此杀了我。王爷你知道的,我不是有意的。”
江清逸面子受损,自尊和骄傲被人蹂躏在地。
眼见着丫鬟将他招供出来,心中害怕却又被江洵踩着,愤怒之下,只能手指紧紧扣着地。
得知自己侄子惹了事,江氏慌忙走过来。
面对战北寒,还是止不住有些惊慌。
“王爷,前面正宴要开始了,您请上座吧。”
“江夫人可算是来了。”
萧宁玉冷然起身,面庞犹如寒冰一般,“我母亲的牌位呢!”
整个萧家如今都是这位继夫人江氏当家作主。
前世江氏就曾明里暗里出言羞辱过她亡故的母亲。
只因萧家和江家有亲,江氏又自幼爱慕她父亲萧洲川。
在得知她母亲病逝后,一直未嫁的江氏便央求着江家人上门说亲,最终迫于无奈,父亲松口,让她做了续弦。
可惜新婚当夜,父亲便奉旨出征在外,一直未曾回来。
所有人都知道父亲和母亲鹣鲽情深,心中一直未曾接纳江氏,征战数年,也未曾有书信送回来。
江氏怨恨父亲,也怨恨她母亲。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怨不得旁人。
江氏看了眼祠堂上供奉的牌位,面对萧宁玉的质问,有些心虚。
“沈姐姐的牌位不见了吗?”
看到江氏还在装傻,萧宁玉也懒得废话了。
“我母亲的牌位不见了,无论什么原因,我现在就要看到牌位好好的摆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