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觉得姜半夏有什么锋芒，主要原因就是李扬在旁边过于刺头了。
不管再个性的人，有李扬的光环存在，都跟乖孩子一样。
在身边所有人眼里，李扬是离经叛道的。
因为李扬做的事情都很‘绝对’，绝对到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样的人，在现实中是很不讨喜的，大家的人生都需要容错率，而你半点都不给。
可是听到姜半夏的那些话之后，刘正雄才发现，姜半夏是比李扬还要锋芒的人。
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希望姜半夏给一个正常价格。
不说二十个亿，至少十二個亿也该给吧？
对于姜半夏来说，少于十二个亿，就是在欺负刘家。
然后，姜半夏还承认了。
“是呀……”
这两个字冰冷的很。
换做以前，谁敢这样打刘正雄的脸，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给面子。
但现在，他忍了。
笑呵呵的说道：“小姜同学说笑了。”
然而，姜半夏认真的说道：“我没开玩笑呢。本来我只想给八个亿的，不过我刚去大学的时候，学长帮了我不少忙，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愿意给九个亿。这也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刘总觉得价格不合适，可以去找别人，至于您觉得富光集团价值五十个亿，这点即便我看到了，也不会要的。”
说完之后，姜半夏看向了李扬，眼神中带着傲娇。
仿佛是在说，从今以后，只有咱们欺负人，别人都不能欺负咱们。
李扬笑呵呵的说道：“学长这顿饭可赚大了，一顿饭赚了一个亿呢。刘总？要不您回去考虑考虑？我们明天上午才会回去，您考虑好了联系我们就行……”
说完，他把自己的名片留在了桌子上。
刘正雄肯定不可能立马作出决定，毕竟富光集团是他手里最后的筹码，无论如何都会争取一下。
他拉着姜半夏离开了酒楼，一边走一边说道：“姜师父这个价格，估计让刘正雄有的头疼了。”
姜半夏小声说道：“我刚刚是不是很凶？”
“没有啊，很可爱。”
“其实……是我没发挥好……”
姜半夏在反省自己。
……
在姜半夏跟李扬走了之后，包厢里面就剩下刘正雄父子。
当前的局面，对刘正雄来说毫无疑问是最差的结果。
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看了一眼刘宇恒，他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态度不够？为什么姜半夏故意为难我们？”
刘宇恒急了，说道：“爸，我现在就去找她，直接给她跪下行不行？”
如果姜半夏一开始很生气，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可姜半夏完全没表现出一点生气的迹象，包括李扬也是。
他总不能莫名其妙就给人跪吧？
他也不知道姜半夏为什么突然说那些话。
刘正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既然他们摆明了要公事公办，那用不着再搭进去自己。不过……你再试着跟姜半夏沟通沟通，问问十二个亿可不可以。”
“爸，就算富光集团卖十二个亿，咱家也不够啊。”
“勉勉强强够了。”
对于刘正雄来说，如果能把富光集团变现十二个亿，就能还清全部债务，那么手里还有接近一个亿的资产就能保留下来。
有了这些，刘宇恒再顺利从京大毕业，娶了宋小礼，慢慢还能回来。
低于十二个亿……就很难了。
姜半夏给的价格，实在是让他难以抉择，他其实有能力把手里富光集团的股份卖出十个亿，只不过……钱款到账周期会很长。
而且姜半夏还愿意出两个亿买下绿水集团10%的股票，加起来就是十一个亿了。
而绿水集团的股票，一个亿都卖不掉。
某种程度来讲，姜半夏也算是给他开出了十个亿的价格，但别人绝对不可能在富光集团开价十个亿，绿水集团再开价一个亿。
但是，十一个亿，不够啊，真的不够。
他还会欠债三亿多，即便变卖所有家产，身上依旧要背负两亿多的债务。
这些债务，足够让他一家子一辈子翻不了身。
回到了家里，刘宇恒那边在跟李扬打电话，拿的就是李扬临走之前留下的名片。
不过电话是姜半夏接的，李扬一副压根不管这件事的态度，只作为姜半夏的经纪人，筛选一下信息。
等到下午两点，刘宇恒那边沟通完了，找到刘正雄后，说道：“爸，姜半夏那边一口咬定只给九个亿，加上绿水集团的，十一个亿，并且只限明天上午之前，否则她就要回去了。”
刘正雄问道：“你没旁敲侧击说有人愿意出十二个亿买？没有渲染一下富光集团的潜力？”
“都说了，姜半夏的意思是……让我们卖给别人……”
刘宇恒同样也接受不了这个局面，他也清楚当前的价格，不足以让刘家还清债务。
刘正雄这一个多小时，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卖给她！”
他说完之后，旁边的刘宇恒惊了，“爸，加起来十一个亿，根本不够我家还债啊，没了富光集团，咱们家……”
刘正雄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接受。
他现在需要钱，最少四个亿。
而这四个亿，没有任何人愿意给他。
而且他手里的筹码，全部被锁死了，没办法灵活变现。
“宇恒，等会你跟我一块出去，我把家里的房子车子以及珠宝首饰全部变现，全部放在你的账户上。债务方面，我会全部背下，无非就是几个亿的债务而已，压不死咱们家！”
刘宇恒更懵了。
刘正雄继续说道：“我至少会给你留一个亿，你一定要利用好这笔钱，搞定宋小礼之后，就借助她家的力量重新创业。”
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刘宇恒而起，但他没有骂刘宇恒，原因就是……刘宇恒现在是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保住刘宇恒，一切就还有希望。
他可以成为失信人，可以成为老赖。
但只要刘宇恒手里还有筹码，随时都能翻盘。
……
“李师父，刘家同意卖了，明天上午陪我一起去吗？”
李扬纳闷道：“这老家伙是真狠啊，九个亿都舍得卖，本来以为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拿走十个亿才甘心呢。”
只能佩服姜半夏足够狠，一副彻底吃死了刘正雄的态度，给的金额也恰到好处。
如果给八个亿，刘正雄还真不一定卖。
姜半夏笑着说道：“这样一来，他们至少还有三亿的外债，而富光集团常年账户上的现金不超过两个亿，我估计他自身也能想办法变现一个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