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嘴唇哆嗦着,不可置信一般,脸色白得像是被人抽干了血色,“她今天要走?”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甚至想过很自私地帮你拦住她,可是……”
唐诗说不下去了,“惟惟,你知道吗?颜颜一个人……一个人在国外打过胎啊,她曾经有过你的小孩啊,你们的小孩啊……你知道这伤害多大吗?妈真的没脸再去让颜颜因为你留下来……”
一句话,如同炸弹一般落在唐惟耳边,炸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他死死攥住了病床的被子,用力到说话声音都像在抖,“什么……什么孩子?什么打胎?!”
薄颜……薄颜曾经怀过孕?
难怪后来有一次她会主动提出要吃避孕药,因为她……早已承受过意外怀孕的痛苦了。
像是被人从背后击穿,唐惟眼赤欲裂,“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
那么,是因为被学校劝退出国的那段时间吗?
怎么会……那个时候的她,承受着多大的绝望和痛苦啊。
她怎么能一个人去医院把孩子打了呢!
唐惟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她怎么可以背着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男人踉跄从病床上摔落,撑着墙,狼狈地拖着身体,声音飘忽,“妈,我要去见薄颜,我要去见薄颜——”
到现在还不肯改口,还自欺欺人喊着薄颜这个名字,他到底有多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