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一拍脑瓜,急得在原地跳脚,他插胸背身道:“嗨呀~!我真搞不懂,师傅你把我从杭州带到这里,居然说是顺路!我日,本人这两个月吃的苦,都赶上三年吃的苦了!”
听到本人这般说辞,鸿犼望向侯卿轻唤一声,语气温和地问道:“特意来此,是为送别吧?”
侯卿握住酒盏的手掌,突然用力的几分,要不是萤勾伸手按住他的臂膀,此盏恐成碎片。
“谁要为你送别,我只是为了我姐!”侯卿怒气腾腾地反驳道。
眼见气氛不妙,萤勾拍桌叫停,“弟,你此行来到蓬莱,意为何事?”
本人扫了一眼众人,无奈叹息道:“师傅听闻两位即日前往扶桑,恐两位不识路途,不通文字,特让我来......陪两位同去~!”
“大大方方说出口,就这般为难吗?先前之事是我不对,可如今我已不为天子,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鸿犼的语气有些服软,意识到先前做法有些不妥的侯卿,也是仰屋窃叹,不情不愿地说道:“那我们便好好谈谈。”
两人绕着往事开启了一波探讨,从晨朝到夜幕,日升至月明。
一开始萤勾还听的津津有味,听了半晌过后,她跃上软软的大床,凝眸沉息。
本人则在一旁认真记载两人所说,这些消息可不得了,随随便便一条都是江湖大佬感兴趣的。
尤其是剑庄的大小姐,她时常派人收集侯卿的过往信息,很舍得出钱,若是将这些消息交给她,他本人岂不一飞冲天!?
直到第二日天明,侯卿拍桌立起,俯身说道:“我与你一同前往扶桑,寻找那起死回生的神药。”
“有你相陪,此行必不枯燥,就这么说定了,寻得神药,再回中原!”
“嗯~?”
睡眼惺忪的萤勾揉了揉双目,不解地看向两人,怎得一觉过去,他们就要一起去扶桑了?
............
神凤三年的冬季刚过,皇太子鸿麒便持皇诏登基,宗庙祭祖,大赦天下,削减赋税,改元章和。
这一年开春,冬雪刚化,蓬莱便开出一大船远渡重洋,高山之上,袁天罡负手观望着一切,直到乘有鸿犼的船只走远,他才转身离开。
他如清风徐来,又如微风离去。
船帆扬起,玄袍的鸿犼与银袍的侯卿一前一后,立于船头,抚琴奏笛。
据侯卿所说,若两人从楚州坐船,他们会与焊魃等人同行。
若从明州横渡扶桑,他们会与降臣相遇。
并非他们不去告别,而是他们分别守在这三条渡海城市,无论他们从哪里走,都会有一组人随他们同行。
他们用这种方式表明众人的感情深厚,无论去往何方,他们的心......永不分离!
琴笛合鸣,似那高山流水终遇知音,恍若长空万里有花瓣飘落。
一琴一笛渡重洋,佳音传情众心牵。
应是觉得两人的曲调过于柔和,阿姐人格的萤勾,从腰间取出尘封已久的唢呐,一首百鸟朝凤吹的那是欢快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