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过,天地昏沉,电光火石之间,又是一人尸首分离。
鸿犼纤指持白刃,一手撑红伞,鬼面下的俊目从容,步伐稳重有力,一瞬一息,举手毙敌,使得血雨到处洒落。
在上方观战的将领看得心惊胆战,此人的实力竟如此恐怖,厮杀到现在,竟一口气都未曾换过。
此人蓄的势越来越强,也就是他的武器限制了他的发挥,所以最前方立起的铁盾,他暂时还破不开。
“举起红旗,朱雀营先动,与他近身纠缠,休要让他再进一步!”
“主帅”命人击鼓发号军令,在夜幕之下,鼓声要比人声传递更快。
闻鼓点声之后,前营那红色的将旗被人高举,三千名手持吴钩的精锐兵士一个接一个地越过了铁盾兵士的防线,结成独特的军阵。
“收缩战线!压制他的行动空间!”
“取绞车弩来!”
“将摧山弩也弄上!此人战力空前绝后,远胜先前所遇的江湖高手!”
一声声地号令,无不彰显了他们此刻紧张的心情,为了诛杀此人,连攻城,戍边的绞车弩都搬来了。
此弩射程足足七百步,就是造价太高,除了重大的战役,晋军也很少使用此物。
有一晋军将领望着在圈内挥刀厮杀的鸿犼,沉言说道:“绞车弩箭,一箭平城,百步之内,可射杀天下高手!”
“铮”的一声轻响,宝刀应声破裂,鸿犼取一片刀身,身形似水流,游走在各个空隙之中的。
风沙扑天,嘶声喑哑,他一步一杀,刀刀封喉,因躺下的人太多,他的鬓丝也不幸沾染上了血迹。
鸿犼眉目一挑,将还在流淌鲜血的红伞插回身后,整个人的气势砰然爆发,一只沐浴血色神雷,附着阴阳两气的犼兽凭空占据了中央之地。
一声仰天长啸荡起的血色气浪,轰击了地面上的铁甲,将它们轰飞数十米之远,朱雀营的将士最先受到冲击,皆是发出一声痛哼,不受控制地向四面八方倒飞而去。
试问,何人兵器能沾他衣角,哪位勇将,可挡他一合?
晋军视他如恶鬼凶煞,一时间整座北部大寨,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你...你到底是谁!”
上方的“主帅”发出一声惊愕地质问,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曾在银枪军将领口中常常提及到的人,也是那位本该就死去的人。
“军阵差些火候,你并不熟练,那人在哪?”
在鸿犼换气蓄势的一刹那,弩箭应势而发,破空声响彻云霄,百名兵士同时抬头张望,只见数十只粗壮的箭矢前前后后,径直冲向他的的位置,随后轰的一声。
砰~咔嚓~噗嗤~
就当众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中央飘荡的尘烟时,后方的大旗应声倒地,那名“主帅”的首级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众人脚下。
可以看出,他的脸上还带着恐慌与惊疑,这说明他直到最后死去时,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萤勾将手中夺来的长刀随意扔到一侧,昂首抱胸,静观众人的表情。
嗖的一下,粗壮的弩箭从烟雾中反射而出,铁盾破碎,军阵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鸿犼迈步跨出,取敌人之刀,将战斗中积攒的势,全部灌入刀身,从而打出了自身最强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