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是他,但他与那些众仙的目的并不一样。”
“呵,都是害人,还能分出高低?”楚玄知嘲讽的笑了,他没想到自己曾经一直敬仰的师兄竟然是这样的人。
丹阳声音平淡的问,“救一人与救三界,是你的话,你如何选?”
“少来!”
楚玄知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你们总是那么多说辞,如果那个人死的是你自己呢?你还能淡然无波的问出这种问题吗?”
丹阳面色平静的道,“如果死我一个人,就能救三界,我没有怨言。”
楚玄知哼了一声,“你是天道分身,只要天道存在,你就不会死,何须说这种话哄人?”
丹阳顿了一下,沉声道,“死了就是死了,死了的人是不会在回来的!”
“你不是重新活过来了,难道你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楚玄知下意识的反问,但丹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一旁的玄姬一下白了脸。
有什么不同,她心里可太清楚了。
玄姬的目光落在了丹阳的身上,但丹阳并没有看她,声音淡淡的说道,“我去看看那些受伤的百姓,我徒弟要是醒了,告诉我一声。”
楚玄知哦了一声,却没留下来,而是跟着他一块去了。
玉清朝着上官君说道,“天子脚下发生如此大的动荡,为师得回宫看看。”
上官君点头,恭敬道,“师父放心回便是,若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师父。”
玉清点了点头,立刻起身往外走。
一时间,院子里就剩下了玄姬和上官君两个人。
三青兽和凫徯早已经幻化成平常模样,隐藏到暗处去了,蟜蜂也随着楚玄知一块走了。
这三只兽吞了仙兽,浑身也冒了仙气,他们本就是雁荡山活了千年的妖兽,战力不比仙兽差,仅是凫徯这只战鸟都难以对付,更何况是三只妖兽。
而且它们出了雁荡山后忽然就结盟了,除了保护自己的主人以外,它们干什么都一起上,分工合作,默契十足,就算再来几只仙兽,也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
“玄长老……”
上官君见玄姬神色难看,不禁上前一步,本想安慰她,玄姬却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听懂他刚才的话了,是吧?”
虽然玄姬没说是哪一句,但上官君已经猜到了。
丹阳长老刚才说的那句‘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说的分明就是他自己。
从前死去的是赤霞宗宗主,而现在活过来的是天道分身。
丹阳还活着,却再也不是从前的丹阳。
“我以为他回来了……原来,原来都是我在做梦罢了!”
玄姬声音发颤,泪珠从苍白的面颊上一颗颗的滚落。
上官君第一次见如此脆弱伤心的玄姬,从前她在人前都是一副妖娆妩媚的样子,任何人从她脸上都看不出情绪。
而现在,她为了丹阳,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落泪。
她对丹阳用情至深,她也知道丹阳不是她的命中人,可多年的感情,她真的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