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动荡，他勾唇笑的略显苦涩，“丹阳啊，原来你也并非圣人。”
坐怀不乱，是因为不爱。
一旦心生欢喜，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心扉，谁也逃不掉这桎梏。
丹阳又站了一会，然后才转身走到榻前盘腿坐下，慢悠悠的喝下一盏茶后，让小鬼尸现身。
“阿巴巴…哇…￥”
封印一解开，顿时就是一连串的听不懂的语言，丹阳摸了摸小鬼尸的头，叹气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闻言，小鬼尸瞪圆了眼睛，然后一下就激动的蹦了起来，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的更多了。
丹阳笑着听完，在小鬼尸的头上贴了一张符，它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别废话了，按照我说的做。”
小鬼尸眨巴了两下眼睛，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
丹阳却道，“哭也没用，该练就练。”
小鬼尸委屈的神色消失了，在丹阳的眼神下，伸出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跟着他一块运功。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天也亮了，小鬼尸疲惫的垂下双臂，丹阳将他额头上的符篆换了后，将沉睡的小鬼尸抱起来，与那个鬼蛊放在一块。
放好后，外头出了动静儿，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见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人跪坐在门口。
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艰难的抬头，目光看向了丹阳。
“落横！”
虽然他被折磨的面容大变，丹阳还是一样就认出了他。
落横咧开嘴笑了一下，因为瘦的皮包骨，笑起来之后只能看到一张大嘴，格外的吓人。
“我还以为苏残月骗我，没想到师父竟真的活了过来。”
丹阳神情淡然的道，“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已尽。”
落横道，“怎么说也是师徒一场，您可以不认我，但我不能不认您。”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丹阳眼神倏然的变得凌厉起来。
“自然不是！”
落横微微歪头，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想看一下升起的太阳，想见见有光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苏残月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喂他吃的那颗丹药也只是让他有些体力，能跪在丹阳的面前说话而已。
“她不杀我，是因为你。”
落横声音低弱的问，“你能杀了我吗？”
“不能！”丹阳拒绝的毫不留情。
闻言，落横忽然扭头看向他，目光就像是淬了毒，满是恨意。
“为什么？我一直不不明白，你既然不想要我这个徒弟，当初为何要救我？让我死在山野田间不是更好，既救了我，为何又要区别对待我？”
落横脸色涨红，用力的撕扯着嗓子，发出他困惑多年的质问。
他不甘，他愤愤不平，心里永远是他以为的不公平对待。
丹阳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神情依旧不变，“你现在这副样子，就是你被区别对待的原因。”
落横愣住，心中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
他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嫉恶如仇的样子。
“你说谎，你骗人，如果你像为苏残月筹谋的那样为我筹谋，我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