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毕竟谁也不想背负一个败家子的名声。是时候该上进了,他要做一个好人,首先要把自己的人设给立起来。这次中了头名,那是要和中了状元郎一样游街的。
这人老了就不爱凑热闹,孙崇文并没有出去。
败家子一天不着家,他是一天不离家。
然后宫里便来人了。“国公爷,宫里来人了。”刘德旺来禀告。
宫里?正在学着品茶的孙崇文一愣,这大正月的正值假期,宫里来人作甚。
谁知刘德旺又道:“还带了不少厚礼赏赐。”
厚礼?孙崇文加倍纳闷了,宫里赏赐也是年前赏赐,怎么会大正月来赏赐。
“走,去看看。”孙崇文站了起来。
院子里,宫里太监阎文应带着一箱箱礼物走了进来。
阎文应,开封人。给事掖庭,积迁至入内副都知。
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宦官名。宋朝置,位在都知之下,掌供奉禁中之事。此人位置仅次于陈琳,深受赵祯宠信。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阎文应拱手。
孙崇文有些莫名其妙:“阎都知,这是作何?
”阎文应也是一怔:“国公爷还不知道吧,贵府小公爷朝廷盐铁使今日得了“能射武臣伴射”,这是官家的封赏。”
“啥?”孙崇文惊的差点晕了过去,这败家子得了“能射武臣伴射”?没搞错吧。
卫国公府那些下人们也都吓了一跳,这能射武臣伴射岂是一般人能夺得的。
大宋朝自先帝与各国交好起,玉津园数十年也不过只有七人拿过这个荣耀。孙星云是个什么东西,卫国公府的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孙崇文更是对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再了解不过,他斗个蛐蛐掷骰子拿个桂冠尚且正常不过,可居然是堂堂国武赛中得了个武臣伴射,这一定是弄错了。
阎文应看出他的疑惑,当即笑着说道:“国公爷,此事错不了,玉津园就是令公子夺了射箭头筹。别说是您,官家当时都被惊到了。惯例夺了射箭头名的是要骑马游街,官家也高兴,便让奴婢先将赏赐送来。”
孙崇文一听,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死太监:“德旺,走,去看看!”
走到门口,孙崇文这才想起来。回头一抱拳道:“那个阎都知,老夫回头再谢你。”说完撒丫子就走,他要上街看看。
孙星云着实嚣张了一把,骑着高头大马,脖子上挂着大红花。由宫廷一队侍卫跟着,身后俩宫人敲着锣,一路招摇过市。
身为当朝宰相,吕夷简家紧靠着东京城主大街。这里可谓是东京城黄金位置,要是放到现在就是市中心。
被罚了半年俸禄,吕夷简这个年过的,极为不爽。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遇到败家子这么一个克星。
偏偏你又拉不长他撕不扁他,那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似乎除了躲着走,没有什么办法能治他。
吕夷简郁闷了,家里的妻妾嘴巴就跟加特林一样,一言不合就是99+。内眷一天到晚的唠唠叨叨,说什么这日子没法过了,没了俸禄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了云云。
最怕家里有只母老虎,吕夷简家里还不止有一只,而是好几只。
平日里,几个妻妾就吵闹不休,吕夷简就够头大的了。
如今她们倒是不吵了,矢志同心的选择一起对付吕夷简了。话题围绕着的,自然就是被官家罚了的那半年俸禄。
眼不见为净,惹不起我吕夷简难道躲不起么,于是他带着家丁出了门。
“玉津园国武赛结束了吧。”在家门口,吕夷简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