笏板,又称手板、玉板或朝板。是大宋朝臣下上殿面君时的工具。古时候文武大臣朝见君王时,双手执笏以记录君命或旨意,亦可以将要对君王上奏的话记在笏板上,以防止遗忘。
不过对于孙星云来说,这笏板就是个摆设,他干脆将笏板插在脖子后面,跟个卖身葬父的流民一般。
败家子一来,准没好事。不知为何,满朝文武见到他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纷纷后退,生怕靠的太近招惹上什么麻烦一般。
孙星云径直走到吕夷简跟前,吕夷简没有退,而是就着他的目光迎了上去。
孙崇文心中一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混蛋玩意儿,来这凑哪门子热闹。
其实赵祯是有些犹豫的,他当然知道丁哲是背锅侠。可这个时候,群臣所有矛头都指向他。壁虎断尾,只有丢卒保车忍痛将丁哲推出去了。
可赵祯毕竟是个仁君,他不忍心就这么给丁哲定罪。毕竟人家为朝廷也出了不少力,从岁币减半到出使契丹,丁哲这个移动翻译机帮了不少忙。
就在他正犹豫不决,败家子孙星云来了。
这给了赵祯一线希望,如果说这世界会有什么奇迹,那只有孙星云能够制造出来。
赵祯渴望这败家子能有什么办法堵住群臣的嘴,保住丁哲。
赵祯嗔怒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孙崇文,意思是你不是说这小子病了不能来上朝了么。
孙崇文看着赵祯责备的目光,羞愧的低下了头。
孙星云一来,原本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缩在墙角的那几个平日和丁哲交好的礼部官员,终于觉得有了一丝希望。
尤其是礼部侍郎王君玉,本来孙星云答应今早来保丁哲的。可他迟迟未出现,他以为这败家子不过又是信口雌黄罢了。
没想到人家真来了,而且一来就和吕夷简杠上了。
“盐铁使你又想做什么?”吕夷简冷冷的问道。
“干什么,我来看看有哪些王八蛋想治我丁哲兄弟的罪!”
薛昆兄弟?你什么时候和薛成兄弟了。孙星云一开口,便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朝堂之上称兄道弟,结党营私之嫌。
赵祯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作为想给丁哲治罪的王八蛋之一,赵祯也包括在内。
不过没人计较这些细节了,人们更期待的是这败家子嘴里又能蹦出什么象牙来。
“哼,丁哲监管不力,造成我朝数年雕版心血付之一炬。盐铁使是想保他,可知这罪责有多大么!”吕夷简身后的御史李德大怒道。
“罪责有多大?”孙星云反问道:“屁大点事被你们弄得鸡飞狗跳,不就是几块雕版么,你们还想杀人不成!”
此言一出,群臣登时嗡嗡之声大作。几块雕版?这可是工匠们数年心血才雕刻出来的。母版一烧,拿什么印刷。
“哈哈哈……”吕夷简终于忍不住打笑起来:“盐铁使好大的口气,几块雕版?你可知这几块雕版费了朝廷多少钱两,多少时日!”
“这就是你们让丁哲背锅的理由?”孙星云又反问道:“雕版本不属朝廷管辖,一直由户部出资外包给江湖工匠。现在你们倒把屎盆子扣在礼部一个员外郎头上,妄加之罪,何患无辞!”
“孙星云!”吕夷简登时大怒,干脆直呼其名起来:“你咆哮朝堂,目无法纪,口口声声妄加之罪。无论如何,薛昆管辖雕版印刷这是板上钉钉,如今出了事,他不负责谁负责!”
“我负责!”孙星云大声道,说着他对殿上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赵祯行礼道:“陛下,失火无非就是烧了几块破木头。木头不值钱,雕版却无价。臣有一法,不出一个月,便可以造出十倍与雕版的印刷术!此法不但省时省力,而且可以随意排版,一套字体可以印多套书籍。工匠们也不必长年累月跟几块破木头打交道,这样一来,印书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随意排版的雕版印刷?这是什么鬼东西。众人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孙星云大口一张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