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姜莘怜身体晃了晃,毫无征兆地一头磕在他的胸膛,语气虚弱:
“可是我不太舒服,走过来已经很辛苦了,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季久许原本可以躲开,001立刻阻止了他:【别动!她没开玩笑!】
它调出了姜莘怜的数据,又是一片通红。
【数据显示,她已经连续发烧几天了,状态很差,如果真让她摔一下,绝对当场晕倒】
【她能走过来也很值得夸奖,不,也许是一路飘过来的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这个麻烦是甩不掉了。
季久许顿住片刻,伸手扶住女人的肩膀,侧身让开了路:“我希望仅此一次。”
短暂的触碰,姜莘怜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进屋,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胸口闷沉地恶心感渐渐被压了下去,因为发烧而晕眩的脑袋有所缓解,折磨了她几天的胀痛开始减轻。
细微的变化,瞒不过她这具久病的身体。
姜莘怜笑了起来,站在玄关处没有进去,将一直抱着怀里的花盆捧了出来:
“这是我送给你的赔罪礼物。”
“赔罪?”
季久许侧头:“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想想,我那天对神父做的事,实在是太没礼貌了,为了表示歉意,所以今天专程来送赔罪礼来。”
那天,哪天?
是第一次见时,她大胆而直接的注视;
还是第二次见时,她笑眯眯地在他口袋里塞了个窃听器;
亦或者是第三次见时,她轻佻放肆的挑逗?
这么算起来,应该说“每一天”更贴切。
季久许无意和她纠结这种事情,伸手接过花盆:“没关系。”
花盆很小,放在手中轻轻的一个,大小刚刚适合里面的……蒜头?还是洋葱?
【太没礼貌了主人,这分明是百合!】
虽然蔫哒哒的不知死活,但是到底哪里像蒜头,洋葱了?
给它道歉啊!
季久许捏了捏无精打采地枝叶,拧眉。
姜莘怜目光殷切地望着他:“你接受它吗?接受我的歉意吗?”
“……嗯”
“太好了,”她眉眼弯弯,“就算不能成为你最亲密的人,我也还想和你保持良好关系呢。”
季久许沉默地看她一眼。
窗外的雨声愈发清晰,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落成中雨,想来再过一会就会暴雨就会彻底落下。
姜莘怜拉紧帽子的抽绳,挥挥手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
他尝试着回忆,被遗忘在时间里的名字已经不留一点痕迹。
“只是一个称呼,随便什么都无所谓。”
他说道。
哎?
姜莘怜歪头:“真的可以随便吗?那我可以叫你猫猫,狗狗,兔兔?或者是……”
“如果一定需要的话,”
季久许打断她的话,胸膛起伏,看着却是面无表情:“你可以叫我季久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