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这病症实乃罕见,恐非一日之功能治,陛下得徐徐图之!”
凌夏听得这里,不由眉头紧蹙,她要的是治疗方案,而不是一通废话。看来,靠他们是靠不住了,还得自己上!
等她再走进屋里的时候,姚清已经蜷在那里睡着了,她便爬上床,掖起薄毯给他盖上。
岂料她动作已经很轻了,对方似有察觉一般,吓得身体一颤,闪躲间竟无意撞向她,她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撞向身后的床柱,脑袋哐当一声磕上去,痛得她当场眼泪直冒。
正当她揉着脑袋要爬起来时,却见对方张着一双受惊麋鹿般的眼睛,朝她这般看过来。
她一时有了想法,当即捂着脑袋嗷嗷叫了起来,同时眼泪大颗大颗滚了下来。
对方见她哭的不成样子,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一时竟手足无措,眼泪也跟着无声地滴落下来。
凌夏见状,趁机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姚小七,你个混蛋,竟敢以下犯下,撞朕!”
少年听得她的话,忽然疼得当场抱起了脑袋,不停地捶打着。
凌夏吓得赶紧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捶打脑袋。
“小七小七,是朕啊!朕刚刚没有怪你的意思!”
少年痛得不能自已,死命地捶着脑袋,还不时撞向墙壁。吓得凌夏死命抱紧了他,不让他自残。
许久过后,终是力气耗尽,他缓缓放下了捶打脑袋的手,脑袋无力地歪在她肩上,沉沉睡去。
凌夏抱着他肩膀,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入睡。
终究是个大个儿男性躯体,压在她身上,很快她也有些支撑不住。于是她微微侧了侧身,想把他的头挪开一点。许是换了个姿势,对方感到不舒服,竟直接伸手抱住了她,然后躺倒在了床上。
凌夏:……
刚刚还不让她碰他,转眼就扑倒了她。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偏又找不到证据。
看他睡的不踏实,她也不敢随便乱动,怕把他弄醒了又是一顿自残,于是便静静躺着,准备等他睡着了再起来。
躺着躺着,慢慢倦意便来了,上下眼皮互相打架,她一时竟跟着睡了过去。
外面有太医和宫人守着,也无人敢进来来打扰。
等忠勇侯夫人带着丫鬟过来探望儿子的时候,也直接被宫人拦住了。
“夫人请止步,陛下在内,还请夫人晚点再来吧!”
忠勇侯夫人明显有些生气:“我自己的儿子还不许我进去看,这叫什么事?况且陛下已经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了,一直不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便是天家,也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我家小七也是要进食啊,一直不进食,他身体还这么虚弱,怎么受得住?!”
文姬见她语气极为不尊重,也不禁冷了脸:“夫人的身份,也是可以妄议陛下的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便是这侯府,也是陛下的王土,这七公子,也是陛下的臣民!陛下想去哪便去哪,想见谁便见谁,岂容夫人置喙!”
忠勇侯府夫人被她一顿怼,登时面色发白,手指不住发颤,“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都说这御前崔女官乃禁卫军首领崔文离之妹,从小和女帝一起长大,生的那叫一个伶牙俐齿,且言辞犀利,连不少朝臣都不敢直撄其锋。极受女帝宠爱,以至于时时带在身旁,今日倒是叫她见识到厉害了!